不得不说,这一牌本“大通意”的激发方式,完全出乎罗南意料。 当他发力的瞬间,竟然先是镇压篇章的“吉祥物”,逾限神文的“我”字大放光芒。 仍只是观想的范畴,并未发音,却使得他形神框架全面震动,以至于“嗡”的一声,真形真言真意三者贯通,却是瞬间丧失了具体的形态。罗南也无法去关注,因为在此刻,重启的“见我-大通观想时空”,分明有所反应,具体是什么,不好描述,然而他一直约束在形成框架之内的灵魂力量,几乎本能 的就要扩散出去。 这还了得? 罗南瞬间就想到他当初在“中继站”收尾时候,卷着孽毒滚回现实世界的惨况。一时心头发紧,本能强行收敛。短时间内一涨一缩,本来相对安静的灵魂力量,轰然躁动,滚如沸汤,以至于精神层面的“大日锁链”架构都在哗啦啦作响,弥漫在 外的混沌迷雾如同遭遇了超级飓风,波飞浪涌,旋动不休。 这感觉,几乎等同于他听闻纯大君念出逾限神文的“我”字音时,那魂魄悸动,飘忽沉浮之状。 还好,还好,最终是控制了下来。然而,精神层面如沸汤般的躁动感,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高度活跃的状态,反馈到物质层面,让罗南皮肤外层温度陡升,一时全身干热,好像有点发烧的样子 ,同时有热量向外辐射。 罗南倒不在意这个,只咧了咧嘴: 这种声势,应该是成了。 外面似乎有杂音,但不再是耳鸣式的噪声,而是确实的可以解析的反应。与此前耳鸣噪声相比,格外有层次感。 离他最近的…… 罗南睁开眼,却见之前坚守岗位的蒙莘尉官,还有在打盹的察库士官长,都抬头看向他这边。 蒙莘尉官那里有双层面甲看不清楚,然而察库士官长的那一对义眼却是持续扩张收缩,明显是启动了深度观察模式。 罗南主动询问:“怎么了?” 察库士官长老脸倒还平静,只问:“你刚刚说什么呢?” “哦,在练习真文字术……” “什么真文字术,噪音术吧?都让你给聒得耳鸣了。”说着,察库士官长便拍拍耳朵,仍是抱怨,“本来就不好使,这下子别想睡了。” 罗南惊讶:“所以,你们感觉到噪声了?” 察库士官长懒得再回应第二遍。 至于另一边的蒙莘尉官,则下意识点点头。 事实上,在几秒钟之前,她表现得和上回的罗南一样,下意识去拍耳朵,却忘了头上的面甲,以至于发出了暗哑的摩擦声。 这是什么道理? 罗南想了想,暂时先将这问题放到一边,对二人竖起一根手指,在面甲前比了比: “嘘!” 察库士官长面无表情垂下眼睑,蒙莘尉官则停止了一切动作,临时实验室里,就只剩下仪器和机械的细微噪声。 而这显然不是他们两人耳鸣的来源。 罗南视线转向“炉子”,盯了半晌,忽然道:“蒙莘尉官。” “嗯?” “三号线和四号线拿出来吧,没用了。” 罗南所说是后续扩展的“火神蚁”实验路线中的两条。 这话题的跳跃性,让蒙莘尉官很难适应。她完全不知道,罗南怎么就下了这个命令,下意识问了句: “为什么?” “它们没有交流。” “呃?” 罗南补充解释:“它们缺乏与同类、与外部世界主观的交流,一片死寂,一看就是‘死灵’而非活物,哪怕它们正煞有介事地建构巢穴。” “……” “另两条线,还有火神-5型,交流频率也太低了,同样会让人起疑,但至少可以糊弄过去。” 蒙莘尉官与察库士官长对视。 临时实验室这边,除了允泊校官以外,肯定是罗南拥有最高话语权,而且具有项目成败的认证权。他说不行,拿出来便是,只是这个理由实在是…… 蒙莘尉官轻声道:“不介意我写在实验记录上吧?” “这是你的职责。” 如果有时间的话,罗南会再做一些解释,因为这足够有趣。 但现在他急着去巩固新体验,简单说完,就自顾自闭上眼睛。 在一众汇聚过来的、有层次感的信息中,临时实验室是距离他最近的。 然后再向外扩,“长缨号”空天母舰,以及它周围喧嚣的夜空便向罗南展示了它们……确切地讲是它们所容纳的“活物”辐射出来的“声息”。罗南确认,只这一下子,“声息”传递过来的平均距离,就远远超出了他在“测验时空”的感知极限。虽然他能够“听到“的信息,是有限定的,只来自于“活物”,来 自于生命层面,甚至无法精确到个体,只能是大致的、囫囵的感受。 可这也是一种突破不是吗? 至于为何会如此,又会产生什么后果……还要再做一番解析才是。 罗南“听到”了空天母舰上人们紧张与亢奋的“胡言乱语”,同时又有迷惑与疲惫的“呻吟叹息”,不同的情绪掺杂在一起,混搅成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