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回到中都后不久,徐家就因贪墨垮台了。 柔妃也被开元帝从养清殿赶出去,被打入了冷宫清华宫,没过两日便传闻柔妃忍受不了清华宫的清冷,上吊自缢了。 太子悲痛万分,跑养清殿质问开元帝为什么那么无情,为什么杀他母亲,开元帝气的当场就吐了血。 与此同时,杜首辅的得意门生叶景名因近来与徐家之子徐同走的过于亲近,有撺掇徐家贪墨之嫌,被罢了官收监。 杜宏博怒指谢珩,“这一切都是你操控的,是与不是?” 谢珩神态谦和,“杜老,我只是奉皇上之命办差而已。” “奉皇上之命办差?”杜宏博冷笑,“谢珩,你真当老夫看不出你的用意吗?你打着奉命办差之名,却在做剪除异党之事。” “谢珩,老夫以前当真是没看出来,你好大的野心啊!” “杜老过誉了。”谢珩这次没再像以往那般推脱,反倒是坦然的应了下来。 “不装了?” “大厦将倾,我等作为臣子,自该尽力挽救。”谢珩垂着眸,话语听着依旧谦逊,“杜老,你为大离操劳一生,劳苦功高。如今也该是时候考虑告老还乡,过一过自己的生活了。” 杜宏博眯眼,“谢珩,你还想对老夫动手不成?” “杜老严重了,下官不过是担忧杜老的身体而已。” “我告诉你,谢珩!有老夫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蒙蔽圣听一手遮天!” 谢珩点头,“下官知道,皇上身边也有杜老的人。不过此时,皇上应当也该知道了。” 杜宏博神色一怔,“你又做了什么?” “皇上圣名,下官只需停笔皇上之命办差即可,其余什么都不用知道。” 福满走出来,“宣杜大人,小谢大人觐见!” 杜宏博先谢珩一步进殿,谢珩垂眸,缓步走入殿内。 一名宫人跪在御榻之下,全身都在颤抖。 开元帝靠在枕头上,看向进来的杜宏博和谢珩。 “杜卿,劳你如此记挂朕的病情,连朕每日咳嗽几声都让人禀报于你。”开元帝的声音透着冷。 “皇上,老臣只是忧心有人对皇上不利而已,绝无他意。”杜宏博跪地。 “绝无他意?”开元帝冷笑,“若当真绝无他意,你着急解释什么?这个狗奴才倒是很听你的话,还故意在朕的面前提起叶景名的好,怎么?就那般想救你的得意门生?” 杜宏博愕然抬头,“皇上,老臣决计没有让他说这样的话!他说那些话必然是有人故意指使他陷害老臣的,请皇上圣查!” 开元帝沉着脸没说话。 杜宏博悲痛,“皇上这是不信任老臣?” “杜老,朕如今已经病成这样,没几天可活了。朕现如今也唯余淳儿一个儿子,等朕死后他就能登基称帝了,就连这点时间你们与徐嘉宾也等不了吗?” 杜宏博:“皇上,老臣与徐家绝无瓜葛!” “叶景名乃是你最满意的学生,若非你授意,他如何会去与徐家勾结。退一万步说,就算一切都只是叶景名自作主张,并非是你授意,难道你便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 杜宏博闻言沉默了下来。 开元帝失望至极,“朕知道,朕在你心中从来就不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皇帝,朕甚至算不得一个好皇帝。而你想要的皇帝是能励精图治,令天下海晏河清的名君。” “可朕都快死了,你就算不喜欢,再忍一忍也就过了,为何就不能再忍一忍呢?” 开元帝说到这里又开始咳嗽起来,福满连忙递上帕子。 杜宏博和谢珩都担忧的抬头看向开元帝,谢珩道:“皇上保重龙体。” 开元帝急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帕子上已经沾了一团血。 这如今已是常态,福满接过帕子捏在掌心之中都已没了一开始惊惧。 开元帝缓了口气,“罢了。朕念在你是三朝老臣,年事已高的份上,也不追究你什么了。好好回家颐养天年吧。” “皇上,老臣当真别无二心。”杜宏博转头指向谢珩,“是此人在皇上面前谗言蛊惑,令得皇上怀疑老臣的对吗?” 谢珩垂首,闻言并不为自己辩解。 “皇上!”杜宏博着急。 开元帝却靠着闭上了眼睛,“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谢珩起身,准备退出去。 杜宏博却不愿意,皇上让他回家颐养天年,这恐怕已是他最后一次见皇上了。 杜宏博跌跌撞撞的起身,一把拉住谢珩,回头厉声道:“皇上,老臣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