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蒙北乱,一环扣一环,似乎一切都早已经被谋划好了。 开元帝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子死的当日便呕了一口鲜血倒下了。 长公主不放心,亲自在养清宫中照顾开元帝。 开元帝幽幽转醒,偏头便看到了趴在床边打盹的长公主,“阿姐。” 长公主惊醒,“皇上,你醒了!皇上醒了,太医!周太医!” 周兴文快步进殿,“长公主,容微臣替皇上诊脉。” 长公主赶忙让开,周兴文仔细诊脉检查,眉头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看的长公主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周太医,如何?” 周兴文收回手,“陛下气虚血淤,统血无权,需得好生调养才行。” 长公主一听有救治的办法便松了口气,“你开方子吧。” “是。”周兴文躬身应下退出内殿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皇上的症状还有一些他没敢说,怕说了今日就没命回家了。 “皇上,周太医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以后可要好好的调养。” 开元帝嗯了一声。 长公主看他神色闷苦郁郁,知道他还在为太子的死伤痛,轻声安慰道:“皇上,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怕,长姐永远都会护着你的。” “阿姐。”开元帝动容。 长公主笑笑,“你身子还虚弱,好好休息,再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好。”开元帝闭上眼睛,他其实睡不着,但他脑袋里的一切都乱哄哄的,他需要整理。 长公主又在旁边守了一会儿,觉得皇上睡着了后招手唤来福满嘱咐了两句,这才带着人出了养清殿。 出了养清殿,长公主的神色便阴沉了下去,“本宫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呢?” 旁边的宫女从袖中摸出一柄匕首捧上前,“长公主,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好。走,去福寿宫!”长公主的眸光狠厉起来,“太子的死跟云心依那个贱人脱不了干系,她一天不死,我们就一日得不到安宁!” 福寿宫中,宫女缓步进内殿,旁边的麽麽上前,低声询问,“何事?” 宫女小声禀报,“长公主求见。” “知道了,等着。”麽麽转身回去。 太后跟云漪墨坐在软塌之上说话,见麽麽回来两人都收了声音,太后缓声道:“何事啊?” “禀太后,长公主在殿外求见。” “呵。”太后低低的笑了一声,显然心情很不错,“她这时来福寿宫见哀家怕是来质问哀家的吧。” 麽麽和云漪墨都没敢说话。 太后缓了神色,轻柔道:“墨儿,你先回去吧。” “母后……”云漪墨有些担心,不太想走。 “去吧,没事的。”太后笑着摆手。 云漪墨这才起身,微微福身一礼带着绵锦出去,正好与进来的长公主遇见。 “长公主。”云漪墨福身行礼。 “哼!”长公主看所有姓云的女人都不顺眼,冷哼一声带着宫人进殿,正眼都没给云漪墨一个。 绵锦不高兴了,“长公主的脾气还是那么差。” “绵锦,慎言。”云漪墨担忧的往殿内看了一眼,但她也知道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是她能插手的,“走吧。” 长公主大步走进殿中,太后端坐在软塌之上,手中端着茶杯,见长公主进屋也未说话,不紧不慢的抿了口热茶,轻轻将茶杯放到小几上。 “云心依,太子之死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长公主上前便厉声质问。 麽麽皱眉,“长公主慎言。” “你个老东西,我跟云心依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了!滚开!” 麽麽站着未动,神情不卑不亢。 太后这才开口,“长公主,太子乃是未来的储君,哀家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太子的性命。若长公主执意认为谋害太子之人是哀家,那长公主拿出证据来。” “你早就谋算好了一切,连熬药的丫鬟都服毒自杀了,云熙柔那个贱人也撞死了,我从哪里去找证据!” 太后微微一笑,“那是长公主的事情,与哀家无关。” “云心依,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谁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谁都奈何不了你?” 太后含笑不语,即便鬓边发白一垂眸一抬首间依旧雍容华美。 长公主看着太后如此淡定的笑容便恨意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