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兀虽然身手了得,年纪轻轻便已是东宫亲卫队的队长,但到底根正苗红,对于这些不怎么走正道的路数并不了解,不然他也不至于在门外敲那么久的门而不得入。 漆兀回神,立刻迈步跟着进了驿站。 驿站官也不知躲到何处去了,他们撬掉门闩入门后竟也没有看见。 晨晖的动作更快,先行去了驿站的马厩,宽敞的马厩之中竟然连一匹马都没有,但食槽里却有还未吃完的草料。 “姑娘,马厩之中一匹马都没有,已经被他们藏起来了。”晨晖回来禀报。 ”怎会这样?”漆兀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难掩惊诧。 傅青鱼倒是并不意外,从漆兀表明了身份驿站依旧闭门不开就可知道,他们早有准备。 傅青鱼扬声道:“他是什么身份,想来你们方才都已经听清楚了。我只数到三,若你们执迷不悟不肯出来,那你们便用纸笔好好算算你们九族统共有多少人,有多少颗脑袋够砍!” “想砍我们的脑袋,那要看你们今天能不能走出这里。”几十个人从驿站的二楼纵身跳下来,将他们三人围在前院的院坝之中,砰一声关上大门,落下门闩,并且还多加两根门闩,以防刚才门闩被挑开的事情再次发生。 守在驿站门口的东宫亲卫兵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门外。 “队长!傅大人!”亲卫兵在外砸门,但无济于事。 晨晖往后退两步,挡到傅青鱼的身侧。 漆兀一手按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也往傅青鱼身边靠过来,“傅大人,你不必害怕,躲我身后便是。” “晨晖。”傅青鱼摊手。 晨晖将手中的剑递上前。 “不必,给我匕首。” 晨晖收回剑,抽出短靴中的匕首送上。 傅青鱼倒握匕首,转头问旁边的漆兀,“漆队长,见过血吗?” 漆兀抽出腰间的佩剑,闻言一笑,“傅大人,要比一比吗?” “那倒是不必,我除了验尸厉害些外,其他本事都十分一般。”傅青鱼今日出门的发髻还是阿娘特意梳的,很是好看,但后背披散着头发实在有些不方便。 傅青鱼抽出发簪,打散发髻,再将一头黑发徒手挽起用发簪牢牢固定住。 “漆队长,能否功成名就便看这一战了,你加油!” 话音未落,傅青鱼踹起脚下的一块石头直击向对面一人的面门,同时掠身而出。 漆兀见状,立刻紧随其后,高声道:“那我便借傅大人吉言了!” 晨晖谨记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傅青鱼的安全,绝不离开可援手的范围之类。 三人对几十人,数量虽悬殊,但战力却未必。 与此同时,官道上的另外一边,有两人牵着马时不时的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眺望官道的另外一头。 “怎么回事?这么晚了,霍大帅怎的还未走到此处?” 另外一人也焦急的皱着眉头,声音带着阴柔的尖锐,“是啊。按行程算,现在理应早到了才对,莫不是路上也出了什么意外被耽搁了?大人,这大帅若是没来,皇上那边可怎么办啊?” “再等两刻钟,若是霍大帅还未到,我们便向碧栖宫传消息。” 此时的时间,便如利剑一般悬挂在所有人的头顶之上。 承青殿中,开元帝坐在首位之上,看似平静的欣赏着歌舞,实则宽袖中手掌早已经紧握成拳。 该来的消息始终未来,反倒是对方已经快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来喜在殿门口焦急的躬身行礼,开元帝一个眼神,福满躬身快步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询问:“如何?” 来喜都快急哭了,“没有看见大帅。” 福满已经年迈的身体一晃,差点没站住,“大帅呢?不是今日入中都吗?行程都算好了的,怎么会没看见呢?” “不知道啊。”来喜也着急,他们这些跟着皇上一起来了碧栖宫的太监,尤其是像他这样知道内情的太监,若是皇上失败了,他们哪里还能有命活。 “干爹,这可怎么办啊?” “兔崽子,把你的臭嘴闭好!”福满很快镇定下来,“若是叫人瞧出半点异样,莫说等别人取你性命,我先收拾了你。” 来喜立刻低下头,将身体躬的更低。 福满缓了缓神,“你先去门口守着,有什么消息立刻来禀报。” “是!”来喜急急忙忙的走了。 殿中,云相云正信志在必得的一笑,收回看向殿门口的目光,端起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