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午时,馄饨摊的生意挺不错,傅青鱼翻着书页都闻到了馄饨的香味儿。 傅青鱼放下书也掀开帘子往街上看,“难怪这么香,原来是钟叔的馄饨摊。” 傅青鱼就在窗口喊人,“钟叔,近来生意可好?” “傅姑娘?”钟叔正在下馄饨,听见傅青鱼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她也笑了,“你可好久没来吃钟叔的馄饨了。” “最近稍忙,忙完定然来。”傅青鱼笑着道:“钟叔,我们打包的这份不要小葱。” “行勒!”钟叔原本都已经下了大份数量的馄饨,一见是傅青鱼打包,又捡了十个馄饨扔进骨头汤里。 馄饨煮好,钟叔还用油纸包多给打包了一点泡萝卜,“傅姑娘爱吃。” “谢谢叔。”晨夕接过竹碗和油纸包,将一小块碎银放到炉灶旁转身便走。 “唉,小哥,哪里要的了这么多,要找你的。” “叔,我身上并无铜钱,那便记着,下次我们再来吃。” 晨夕说了一句,脚步未停,捧着一大碗馄饨送回马车,傅青鱼撩起马车帘子接。 “傅姐姐,小心烫。” “晨夕,你也给自己买一份。” 晨夕摇头,“傅姐姐,我先前吃了好多烤蛇肉,现在还不饿呢。” 傅青鱼也不再多说,回身将筷子递给谢珩,“大人先吃。” 谢珩不吃葱,估摸着也是世家的讲究,怕吃了小葱之后嘴里有味儿有失雅礼,所以傅青鱼方才才会特意让钟叔不要放小葱。 谢珩夹了一个馄饨吹了吹先喂给傅青鱼,“你来中都后常到这里吃馄饨?” “也是偶然的原因。”傅青鱼吃了第一馄饨,“你自己吃。” “什么原因?”谢珩夹了馄饨自己吃。 “我办了事情从馄饨摊旁路过,钟叔的小孙子玩的时候咽了一颗果脯卡住了喉咙无法呼吸,面色都已经青紫了,当时他们老两口急得完全没了主意,我瞧见了便上前帮了一把,将果脯从小孩的喉咙里颠了出来。” “钟叔非要给我银子酬谢我,我不肯收,这才吃了一碗馄饨。没成想这一吃便喜欢上了,成了钟叔馄饨摊的老主顾之一。” “一开始我来吃的时候钟叔说什么也不肯收钱,还是我说他不收我就不敢来了,他才收的。不过每次只要我吃,份量总比别人多上许多。” “老两口做点小买卖养活一家不容易,我也不好总这般占便宜,便偶尔带些我自己做的东西过来,叫他们带回去给家中小孩吃。一来一往就熟悉了起来。” 谢珩又夹了一个馄饨吹了吹喂给傅青鱼。 他听着阿鱼说起这些入中都后的琐碎小事,才真正的有了他们确实已经变得与从前一般的实感。 好似阿鱼当时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一并在阿鱼身旁一样。 “大人,你别只顾着喂我,你自己也吃。”傅青鱼打开旁边的油纸包,“这是钟婶自己做的泡菜,十分好吃,大人试试。” 傅青鱼在茶杯中洗了洗手指,捏了一块泡菜喂给谢珩。 换做他人,谢珩定然嫌弃的看都不愿看一眼,但傅青鱼喂的,谢珩接的便十分自然,丝毫不觉得脏。 “味道确实不错,还带着一些辛辣和甜味儿,有些特别。” 傅青鱼一笑,“这是我给钟婶提的意见,这般的泡菜搭配着馄饨食用,十分开胃爽口,来吃的客人便是原本只吃小份也能吃下大份。” “这些稀奇古怪的主意你一向很多。” 傅青鱼能说这根本不是她的主意,不过是因为以前在餐厅吃到的泡菜觉得好吃所以顺便研究了一下吗? 马车到达洪家大门口,一碗超级大份的馄饨两人也分吃完了。 傅青鱼自己的茶杯洗了手指,便拿起谢珩的茶杯喝了一口。 谢珩伸手想阻止都来不及了,“这杯茶不能喝。” “为什么?”傅青鱼看看茶杯又看看谢珩,眼尾微挑,“大人方才连馄饨都同我一起分着吃了,莫非现在才想起来计较我喝你的茶杯了?” 谢珩无奈地瞥她一眼,拿过茶杯放到一旁,又取了干净的茶杯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她,“方才那杯茶回城时沾过绢帕给你擦脸。” 傅青鱼这才想起来。 谢珩看她这神情眼里划过笑意,“谁叫你动作那般快,我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傅青鱼又喝了一口新的热茶,将茶杯递给谢珩。 谢珩喝了剩下的,两人这才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