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翻看着卷宗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醒过来还是因为肚子咕噜咕噜叫,被饿醒了。 傅青鱼睁开眼睛,愣愣的发神了几秒才彻底醒神。 她的手略微一动,方发现身上盖着有衣服。 衣服是绛紫色的官服,上面还有她熟悉的那种冷香。 傅青鱼抓着官袍坐直身体转头,就见谢珩只穿着深衣站在距离她两米左右的柜子前,正抬手取卷宗。 “大人。”傅青鱼拿着官袍起身。 谢珩取下卷宗转头看她,“醒了?” 傅青鱼点头,走上前递上官袍,“大人何时来的,怎么没叫醒我?” “叫了,没叫醒。”谢珩没有接官袍,一手捏着卷宗,一手展开。 傅青鱼现在也算是有点习惯了,展开外袍替他穿上。 “大人来多久了?”傅青鱼替谢珩穿上朝服外袍就往旁边退开了两步,“云家那边问出了什么?有我们能用的线索吗?” “你打算让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谢珩抬手整理外袍。 “有线索吗?”傅青鱼自然是想听跟案子有关的回答。 “来了一会儿。”谢珩却先回答了傅青鱼的第一个问题,“云家如今知道青玉玉佩的人除了云飞凡与云二郎外,还有云三爷和云三夫人。不过他们并未说出全部的实话,应当还有人知道我们手中有青玉玉佩这条线索,但他们全都隐而不说。” “又是隐瞒不说。”傅青鱼皱眉,“我翻了卷宗,也并未找到与黄金骨有关的线索。” “难道线索到此又断了?我们就只能这般坐以待毙,那如何能在皇上给的七日期限内破案?” 谢珩挑眉,“你怎知皇上下了七日期限的命令?” “姜大人告诉我的。”傅青鱼有点急,“大人,这个不是重点。我们现在应当关心的是如果线索就此断了,我们要如何让云家知道内情的那些人主动说出他们知道的事情。” “他们若是愿意说,早便说了。既然现在依旧讳莫如深,就证明并非是他们愿不愿意,而是他们不能。” “不过新的线索你不是已经找出来了吗?” “大人是说那副黄金骨?”傅青鱼瞬间反应了过来,“我们拿到青玉玉佩算上今天也不过三日,对方杀死鬼老后换上的黄金骨必然是临时打造。” “这般大手笔的熔造黄金,而且还打造成人骨的形状,必然不会毫无痕迹。” “大人,中都之中有多少溶金坊?” “黄金与盐铁一样,皆受朝廷管制。中都之中明面上只有官方的四座熔金坊,并且都有官员和禁军监管。” “大人既说的是明面上,那自然就有私底下的。”傅青鱼听懂了谢珩话中隐藏的意思。 谢珩颔首,俯身将脚边的卷宗捡起来放回原位,“各个世家皆有自己的金矿与熔金坊,只是规模大小不同。” 所以世家这是将公有财产,直接变成了私有财产。朝廷就算知道,以如今世家的地位和权势,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青鱼上前帮着一起将地上的卷宗摆回去,“各个世家的熔金坊都在城外吧?” “也不尽然。但云家的熔金坊确实在城外的云家山中别庄上。” “他们必然不会同意我们去他们自家的熔金坊,那我们如何进去?” “明日便知。”卷宗收捡好,谢珩取过旁边放着的灯,“走了。” 傅青鱼提起勘察箱跟上,晨夕就守在门外,看着他们出来,连忙接过灯,然后又转头去接傅青鱼手里的勘察箱。 “多谢。我自己提就行。”傅青鱼看了看屋檐外的天,天色都已经黑透了,几颗星星点缀在夜空中。 没想到她一觉竟睡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她今天忙起来还忘记了吃午饭,难怪会被饿醒。 谢珩也没再回办差的院子,径自往大理寺外走。 傅青鱼揉了揉有点隐隐作痛的胃,到了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大人,明日见。” “上马车。”谢珩提起袍角,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大人,不必劳烦你送我回家了,我还没吃饭,想先去吃些东西再回家。”傅青鱼今天挺累,不想回家自己做饭,而且这个时间街上也卖不到菜了。 “傅姐姐,大人也没还吃晚饭呢。”晨夕笑着上前,直接提过傅青鱼挎着的勘察箱放到车辕上,“快上车吧。” 这么晚了,谢珩竟然也还没吃饭? 他不是最讲究养生,有时候甚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