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问完,拨开一堆的东西,捡起其中一根带血的玉簪。 似乎他问的那句话当真只是公事公办,也没看到霍大夫人去拉傅青鱼,想带走傅青鱼一般。 霍大夫人的手顿住。 傅青鱼对她颔首,拉回自己的衣袖,“大夫人,我随大人查案,你们先回吧。” “沄沄。”霍大夫人依旧不认同。 这件事如今哪里又仅仅只是查案那般简单了。 谢珩抬头,“傅仵作?” 傅青鱼又对霍大夫人点了点头,这才走向谢珩,“大人,这名老妇是当着众人的面以这枚银簪刺入脖颈,失血过多而死。我方才已经验过,并无其他死因的可能。” 谢珩把手中带血的玉簪递给她,“具体情况,方才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了解了大概。先去云家。” 谢珩起身,看向旁边的云飞凡,“飞凡,你可要跟我们一起过去?” 云飞凡点头。 谢珩又吩咐旁人收殓老妇的尸体,几人这才出发。 晨夕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等在门口。 大家出来。 霍家的众人上了他们自己的马车,临上马车了,霍大夫人都回头了好几次,显然还是想将傅青鱼带走,但最后经过诸多考虑,到底没再出声。 霍家的马车离开,谢珩也上了马车。 云飞凡是骑奔霄来的,“阿鱼,骑马吗?” 傅青鱼摇头,“我坐马车。” 大白天的少男少女同乘一骑到底不合适,而且傅青鱼现在是以大理寺仵作的身份,随同谢珩去云家验尸查案,骑云飞凡的马也不符合身份。 云飞凡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便没再勉强,翻身上马,“那我先行一步。” 云飞凡骑马离开,傅青鱼上了马车,“大人,我需要先回家中取勘察箱。” “我已经让晨晖去取了。” 傅青鱼坐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才坐到了位置上,“我家中锁了门的。” “你的钥匙不是总放在同一个地方吗?”谢珩看她。 傅青鱼:“……”她今日回去就换个地方藏钥匙。 “今日多谢你为我母亲诊病。”谢珩转了话题。 “只是恰巧遇见了而已。”提起这事,傅青鱼的眉头就皱了皱,“大人是何时看见我,又让晨夕跟着我的?”也幸亏她当时还没找到圆圆,不然恐怕就要引得谢珩怀疑她的身份了。 “海棠院。我倒是好奇,傅仵作是如何从前院的海棠院转悠去了后院的呢?迷路了?” 傅青鱼刚想好的借口被谢珩这么一堵,反倒是有点说不出口了。 谢珩挑眉。 傅青鱼呵呵假笑,“大人真是洞若观火,一猜即中。” “那傅仵作这个迷路迷的倒是挺远。”谢珩转开目光。 傅青鱼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往前,最终停在云家的大门口。 云家如今的地位如日中天,不管什么时候都门庭若市。 云飞凡先回了云家,显然已经打过了招呼,谢珩和傅青鱼他们到的时候,云家一名前院的小管事已经候在门口,见到他们二人下马车便迎了上来。 “谢大人。” “前面领路。”谢珩迈步走上台阶。 “是,大人这边请。”小管事陪着笑脸,不敢怠慢,走到前面领路。 三人跟着小管事走过前院,前往云家的后院。便是这穿廊过院的一路,饶是他们的脚步走的并不慢,竟然也走了一刻多钟才走去后院。 云家宅院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云家三房住在后院的西北院,说是院子,其实也是一个三进的房子,还又分了前院和后院。 此时和乐县主原本住的青禾院已经被云家安排人看守了起来,云家三房的三老爷和云家二郎,以及提前赶回来的云三夫人,还有云飞凡,此时都在院中。 小管事快步上前,“三爷,谢大人来了。” 云三爷闻言看向门边,并没有主动迎上去。 谢珩走进院中拱手一礼,“云大人。” 云三爷这才同样拱手回礼,“谢大人。” 云三爷任职于户部,乃是户部侍郎,从三品官职,跟谢珩平级。 不过他年长于谢珩,是长辈,按照各世家总会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在里面,谢珩还改唤他一声世伯。 所以等谢珩见了礼之后,云三爷才颔首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