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喝茶一贯喜欢喝烫口的茶,而傅青鱼不喜欢那种品茶的方式,一直觉得茶跟水一样,就是口渴了解渴的,当然是温温热甚至是凉的,一口喝下去才舒服。 两人以前待在一起的时候,谢珩茶杯中的茶若是凉了,总会被傅青鱼一口喝了,再给他换上热的。 这个习惯保持了一段时间,导致傅青鱼刚才习惯成自然,根本没反应过来以两人目光的关系,这样的举动根本不合适。 这该死的习惯啊! 傅青鱼现在很想敲一下自己的脑门,“我都已经喝了,总不能再吐出来。” “要不然……我给你换个杯子重新倒一杯?” 谢珩把处理了的文涵合起来放到一边,“你知道雨前银毫一钱就价值千金吗?” “那怎么办?”傅青鱼戒备,“我没钱。” “这么贵的茶叶,喝了莫不是要成仙。” 谢珩瞥傅青鱼一眼,身体略微往后靠上椅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傅青鱼好心提醒,“大人,这杯子我喝过了。” “所以呢?”谢珩放下茶杯,“这一套雨过天青茶具是琳琅先生身前的最后绝作,几经几位大家收藏,最后才得以到了我手。” “且不提我为此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便是这套茶具本身的价值已是无价。” “傅仵作连雨前银毫都不想赔,难道还愿意赔这套雨过天青的茶具?” “大人,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傅青鱼回身把小茶壶放回小炉子上。 “大人,马车已经套好了。”晨夕进来,“傅姐姐,外面有人找你。” 谢珩挑了一下眉眼。 傅青鱼也疑惑,“找我?可有何事?” 晨夕摇头。 “大人,我去看看。”傅青鱼打了个招呼出去。 谢珩起身,“谁找她?” “不认识。”晨夕摇头,“不过看打扮似乎有些像是霍家府上的仆人。” “霍府的仆人?”谢珩皱眉,她与云飞凡和霍承运认识,莫非是霍承运派人来找她。 天气回暖,城外山中的桃花估摸着开了。 以往这个时候,云飞凡他们这群人确实会出城踏青寻春。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年轻男女互相嬉闹游玩的游戏,若是还有那等情意暗许的鸳鸯,自然可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幽会。 谢珩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时间紧,去催她。” 晨夕有点傻眼,“大人,傅姐姐才出门。” 谢珩冷冷的回头。 晨夕立刻放下手里的茶壶,接过放的过急,茶壶搁在了小炉子的边角上,嗙啷一声摔地上碎了。 “啊!”晨夕苦脸,“大人。” 谢珩缓缓吐出一口气,迈步出门。 晨夕连忙招手让衙门里的仆役进屋,“快把这里收拾了。另外重新去库房给大人拿一套茶具过来。也不必刻意选其他的,就拿三位大人统一配套的这套茶具就行。” 这三位大人中的另外两位自然是指同在这个院子里办公的姜寺卿和另外一位曹少卿。 晨夕匆忙的嘱咐两句,就跟着出了屋子。 傅青鱼到了大门口,站在门外台阶边等着的一名仆从走上前,“见过二姑娘。” 在中都会喊她二姑娘的只有霍家的人。 傅青鱼走下台阶,“可是家中有事寻我?” 仆从从怀中掏出一封邀请函,双手捧着躬身递上前,“老夫人嘱咐,请二姑娘务必参加明日的海棠宴。” “另外,这是大夫人让奴才带给二姑娘的信。” 傅青鱼接过邀请函和信,“有劳。” “若二姑娘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这就回去回话了。” 傅青鱼颔首,仆从又躬身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傅青鱼看了一眼邀请函,封口处盖有谢家的徽印,这便说明海棠宴是谢家举办的。 既然是谢家举办的,傅青鱼大概就能猜到这封邀请函为什么会送到她手上来了。 傅青鱼收起邀请函展开手中的信。 【沄沄,你的婚事我本不该多言。 但你与谢家的婚事乃是你母亲与谢家大夫人因着手帕情意定下的娃娃亲,且谢家三郎不管人品样貌亦或是家世才情皆是未来夫婿的上上人选。 若是错过此等姻缘,只怕你以后难免后悔。 我与你祖母商量过了。恰逢谢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