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开始干活,傅青鱼用襻膊将两边的衣袖绑起来,也跟着一起下地给幼苗浇灌盐水。 一想到有希望能救活一年的生计,农夫们也干得热火朝天,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谢珩站在土埂上,看着傅青鱼一边干活,一边指导旁边的人一些浇灌手法,看起来十分娴熟。 她以前难道经常种庄稼? 不对。她验尸的手法也十分娴熟,但以前也未听她说过她早就从事的仵作一行。 仵作本是贱籍,若当真一直是仵作,她身上理当也养不出那一身的匪气。 谢珩感觉自己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傅青鱼了。 “晨晖,你也去帮忙。” “是,大人。” 谢珩知道这些并非自己的强项,便只站在土埂上,没有下去添乱。 人多力量大,大伙午饭都没有回家吃,全由李成名的夫人领着村里的妇人们用了方便食用的窝窝和热水来地里。 妇人们手巧,还弄了不少野菜剁碎了做成馅儿,众人可以用窝窝夹着馅儿一起吃。 晨晖弄了一个裹了菜馅儿的窝窝,“大人。” 谢珩看了看窝窝,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但只吃了一口便不肯再吃第二口。 傅青鱼看了谢珩一眼,没管他,自己美滋滋的吃了两个窝窝,跟其他继续下地干活。 他们人多,又只是给幼苗浇灌适量的盐水,工序简单,傍晚的时候,陈家庄的所有洋芋幼苗地就全都浇完了盐水。 李成名询问,“傅姑娘,请问这盐水浇下去,多久能见成效?” “如果天气回温,两三天便可见成效,若还是冷着,七天左右也可见成效。”傅青鱼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李成名心想这天看着也不像是要回暖的,那便是还要等七天了。 七天啊,这般长的时间,他真是恨不得这盐水浇下去马上就能看见成效。 傅青鱼看出李成名的忧虑,将手里的瓢递给旁边的李福同,“里正放宽心,此法定然有用的。” “我自然是信得过傅姑娘的,只是这心中难免焦虑。”李成名不好意思的笑笑,“叫傅姑娘笑话了。” “这是人之常情。”傅青鱼摇头,“若是这地里头关系着我一年的生计,我肯定比你们还焦虑,怕是日日都想守在这地里头不归家了呢。” 李成名被傅青鱼的话逗笑了。 李福同道:“天色不早了,大家忙活了一天,回了吧。” 他们昨晚兑了一夜的盐水,今天半天又在地里干了一天,再好的体力这会儿也有点吃不消了。 傅青鱼也累。 一直拿瓢的手酸痛无比,躬久了的腰也泛着酸软,尤其是她右手右臂本来还有伤,也不知道干一天活,有没有让好不容易结了血痂的伤口又炸开。 傅青鱼反过手捶了捶后腰,跟着李福同他们一起跨上土埂。 农夫们原本还有点畏惧李福同这些公衙里的人,如今一起干了一天活儿,大家倒是熟悉了不少,回去的路上还能有说有笑。 傅青鱼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田埂上的谢珩,喊了他一声,“大人?” 谢珩转头看向她,傅青鱼放下捶腰的手,“不回吗?” 谢珩看了一眼她身上已经沾了很多泥点的裙子,缓步走上前。 傅青鱼见他没说话,也没再多言,转身往土埂的另一头走,但刚一转身,她的鞋底就打了滑,整个人往土埂下滑去。 惨了,这次肯定要摔的不轻。 傅青鱼已经认命,身边却突然伸来一手,她整个人被拉进了一个怀里。 脚下倒是不打滑了,但身体却又向另外一个方向倒去,两人直接齐齐的摔下了土埂,摔进了旁边地里的水沟里。 “大人!” “傅姑娘!” 晨晖和李福同都快步上前。 傅青鱼还好,摔进水沟里的时候,大半个身体都坐在谢珩的怀里。 谢珩就比较惨了,整个人都坐在水沟里,面颊和头发还被溅起的水打湿了很多。 傅青鱼看了看腰间环着的手臂,诧异的转头看谢珩。 谢珩面无表情。 “噗!”这可能是傅青鱼见过的最狼狈的谢珩了,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珩松开了环着傅青鱼腰腹的手臂。 “大人。”晨晖直接跳下来,也没管水沟和泥巴,伸手扶人。 李福同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