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看胡家亭台楼阁景致玲珑,很有江南庭院的意趣,不知能否参观一二?” 谢珩起身。 他的语气听着挺客气,但显然胡万财和胡文宣都不敢拒绝。 “能得大人的青眼,是鄙府的荣幸。”胡万财赔笑,转头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文宣,你好好陪着谢大人在院中走走。” “是,父亲。”胡文宣低头应下。 “谢大人,那老夫就先少陪了。” 谢珩颔首,一个丫鬟进来扶着胡万财走出花厅,一出花厅的大门,胡万财的神色就阴沉了下去。 一个跟她爹一样冥顽不灵,不知变通的死丫头竟然把谢珩给招来了。 而且这案子不是说是大理寺那个姓王的寺正在办吗?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了谢珩? 胡万财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你立刻吩咐人套马,我要出门。另外,三公子在家吗?” “三公子一早就跟云家六公子和霍家三公子出门游湖去了。” “这大冷天得游什么湖。”胡万财皱眉哼了一声,“算了,先让人套马。” 这边,胡文宣带着三人去了前院的花园。 这里两步一景,十步一亭,院子里更是有云鹤和孔雀供人赏玩投食,湖中甚至还有成人手臂粗壮的各色鲤鱼游乐嬉戏,由此可见胡家的奢靡和富贵。 晨夕跟傅青鱼都落后几步,他凑到傅青鱼的身边,小声道:“傅姐姐,这胡家真的好有钱啊。我们家中也不敢像他们家这样全用汉白玉铺路。” “不过奢华是奢华了,就是显得有点俗。” 傅青鱼点头,“确实有钱。”要是这钱是她的,那就更好了。 “傅姐姐,你看那只停在花枝上的鸟,花里胡哨的,是什么啊?”晨夕好奇。 傅青鱼还没回答,胡文宣回头笑道:“那是乾臯。” 什么乾臯,不就是鹦鹉嘛。 傅青鱼暗中翻了个白眼。 胡文宣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的哨子,回头递给傅青鱼,“姑娘可吹响这哨子试试。” 傅青鱼没有接哨子,“二公子,这哨子没人吹过吗?”他随身带着的哨子,必然是吹过的。 吹过的哨子居然还让她吹,他不嫌恶心,她还嫌膈应呢。 胡文宣:“……”乾臯罕见,这只还是他们家从最南边弄来的,打算训练好之后送进宫里给太后解闷。他拿出哨子纯粹是为了显摆一下家中的乾臯,完全没想到居然会被嫌弃。 “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姑娘勿怪。”胡文宣收回哨子,“这乾臯还在训练,如今也只是小有所成。”说着,胡文宣吹响哨子,停在花枝上的乾臯立刻振翅而起,绕着花枝飞了一圈,彩色的羽翼在阳光之下炫丽漂亮。 乾臯飞了一圈落回花枝,昂起脖子开始说话:“太后吉祥!太后千岁!” 谢珩淡淡的瞥了一眼梗着脖子卖力说话的乾臯,傅青鱼笑笑,“这乾臯原来是要送进宫里的吗?” “是啊,送给太后解个闷而已。”胡文宣笑笑,把哨子收进袖袋中,示意了一下湖中小亭,眼里带了点得意,“大人可在此亭中稍坐,稍后湖中会有别样景致。我下去安排安排。” 谢珩颔首,胡文宣把三人领进湖心小亭,吩咐了丫鬟送来茶水点心小食,还端来了四个银炭火盆分别放在亭子的四角取暖。 等胡文宣和丫鬟都离开亭子后,晨夕才撇撇嘴道:“不就是送给太后一只会说话的鸟嘛,也不知道他在显摆个什么。” “不只是显摆。”傅青鱼撩开亭子的竹帘看了看湖面,没看出胡文宣说得什么特别的名堂才放下竹帘,“他这是在告诉我们,他们胡家背后站着的是云家,是太后。” 晨夕更不懂了,“为什么?难不成他还觉得我们家大人需要为此巴结他们胡家不成?” “不是巴结,是警告。不过他们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们确实跟陈秀莲的死脱不了干系。”傅青鱼看谢珩,“大人,胡家嫌疑重大,可深查。” 谢珩端起茶杯,“晨夕,你在胡家走一圈,任何你觉得可疑的地方都记下。” “是,大人。”晨夕应下,办事去了。 傅青鱼看谢珩,“大人是觉得凶手就藏在胡家?” 谢珩喝了一口茶,品了品茶的口感,皱了皱眉把茶杯放回桌上,不再碰一下。 谢家是传承几代的世家,家中所用东西无一不精细,显然是胡家这茶被谢珩嫌弃了。 傅青鱼嗤了一声,臭精贵! 问的问题没得到回答,傅青鱼也懒得再问,一屁股坐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