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如今能平反并能得回祖产八成以上的家产,归根结底也是因着这代嫡支一脉出了位厉害的人物。
当然也是朝廷恩惠,天恩浩荡。
可能是跌落谷底受到的磋磨太多,起起落落之中,江临川也很想再进一步,所以他才督促儿子读书,期盼女儿能嫁入高门,让家族能够更上一层楼。
他在外面忙得团团转,只求江夫人能够治理好后宅,安排好他的后方,结果没想到,江夫人就非得跟赵宛舒一个小姑娘家家过不去。
他咬牙,“你知道咱们家能够平反归来,能够有今天的日子,是咱们咬牙等了多久的吗你是非得好日子不过,非得给家里找不痛快是不是”
“我好容易爬到现在这位置,我每日里兢兢业业的,就是只求着咱家不要再落入以前的那境地。你知道外头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家吗”
江临川只要想想,若是被人抓住这把柄留着以后攻讦他,他就浑身冒冷汗。
若不是他运气好,赶巧碰上,谁知道这对不知分寸的兄妹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时在场那么多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谁家的下人混进去了
江夫人动作顿了顿,她以帕子擦了擦眼睛,“不过是个农庄女,能给咱家添什么麻烦”
她反正是不信的。
江临川“那你知道今天来的那双兄妹是谁吗”
“是谁啊不是赵宛舒他们吗”
江临川冷笑了一声,“是赵家其他房的一对兄妹,是阿宛的亲堂哥,亲堂姐。人家拿着这封信,把我堵在门口,嚷嚷着若是咱家不肯答应他们条件,就叫咱家没脸”
“我那么个大男人,却被两个小辈拿这东西堵着,可真是好风光”
“亏得没叫外人瞧见,不然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他们敢”江夫人闻言,拧着帕子,脸色一沉,很是生气道,“两个泥腿子居然敢威胁老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是不给他们点教训,就以为老虎的须都能随便撩”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们还在府中对不对我这就喊人去把人给拿下来,总归不让人走就是了。若是人人都如他们这般,那咱们江家的脸面还要是不要了”
江夫人是丝毫不把赵清雪兄妹放在眼里的。
就如她所言,不过是两个农人,她们江家好歹现在日渐雀起,难道还要任由两个农家小辈欺到头上来便是把人悄悄弄死了,然后安排人送出去,制造成意外,难道还有人会知道不成
便是赵家晓得,也没有证据,就不可能报官。
就是报官,她们江家现在真是声名显赫的时候,就是燕王都对他家青眼有加,难道还能任由别人欺负怕是官员都不敢接茬。
越是想,江夫人越是觉得此法可行,她当下就想把被江临川呵斥的怒气发泄到这对兄妹身上。
只是她才起身,江临川就没好气地喊住了她,“你给我站住现在想脸面,早干嘛去了”
“你这副气势是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咱们家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好日子,你是不是非得又作上几回,又去牢里混迹一遭,你才满意是不是”
“他们可都是良民,你以为是府中这些贱籍,能够任由你拿捏打杀更不用说,人家也不是蠢货,早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早早留了后手。”
“你说说你,当年那么伶俐的,怎么这十几年反倒是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流放是把你的脑子给吃了是不是”
“真真是”江临川指着她,真的是满肚子的恼怒。
他倒是想说上两句难听的,但江夫人到底是跟着他多年的发妻,也不好伤了她的心。
江夫人缩了缩脖子,委屈道,“我这不是为家里着想吗你那么吼我作甚我哪知道人家还有什么后手的,你又没与我讲清楚。”
“你进门就一直使劲骂我”
江临川揉了揉额角,他犹如困兽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望着桌案后的那副舐犊情深图,缓缓道,“既然这事儿阿月做了,那就没得辩驳了。”
“这回的事情就当给她提个警醒,免得她以后再胡作非为,捅出更大的篓子来,那才是祸事”
他想了想,“这对兄妹的事情容后再提,你明日把阿月接回来,然后把她安排去道观里好生清修一阵子,就说她替母亲去祈福。”
可以说,这既是给了江逐月惩罚,也能给她博个孝顺懂事的好名声。
这番安排,江临川也是煞费苦心的,他也想好好补偿补偿这个闺女的,所以他想好好教教她,而不是一贯的娇宠。
江夫人闻言,霎时就跳脚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说什么江临川,那可是你的亲闺女啊”
“阿月前头吃了多少苦,好容易回到咱们身边,结果才待了半年多,你就把她送去柳家。结果现在更好,你还想把她送去道观里”
“那是清修吗道观里多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