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那时并非当即就信了那人的话,是那人说他们祖上世代从商,商贾之家不能科举,他愿捐钱捐物,让罪臣为他们氏族求一个恩典,让圣上开恩让他们的子孙后代能像寒门学子一般正常科举。” 裴元义顿了顿,恨道:“本朝有过恩封商贾之子科考的先例,那人身边还站着数位学子打扮且文采斐然的小辈,他们对科考对朝堂十分崇敬,对百姓民生更是侃侃而谈,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祉。” 裴元义陷入当日的回忆之中,“罪臣见那几人确实是可造之材,现下户部又拿不出多余银两,发放将士们过冬物资和抢修河堤都迫在眉睫,所以罪臣一时心切,便信了那人应了那人的话。” “但是罪臣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那些人会是反贼,害了匠人,更是危害了圣上和百姓们的安危,罪臣该死、罪臣该死还望圣上饶过罪臣族人,赐死罪臣!” 一时间殿中寂静的落针可闻。 一旁跪着的户部尚书则是汗流浃背。 这说来说去,到头来都是户部拿不出银钱惹的祸。 不知道圣上会不会牵连道他。 他也冤枉啊,户部拿不出钱,他这个户部尚书比谁都心急。 国库不充盈,朝堂处处都要银钱,大笔大笔银钱的往外掏,税收和进账却少之又少。 他能有什么法子。 [好可惜哦,虽然裴元义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按照剧情他依旧会被圣上处死,裴氏族人也会跟着人头落地,因为那些人会大肆宣传朝堂官员与他们狼狈为奸,圣上昏庸无能识人不清,害百姓和匠人们惨死。 朝廷又一直查找不到这些人的踪迹,为了平息百姓的怒火,被算计了的裴元义会成为最终的顶罪人,含冤自责而死。 死后尸首被毁,坟墓被挖,甚至失去家人的百姓们还自发修建了裴元义的雕塑,每日鞭打泼粪各种羞辱以来发泄心中恨意。] 沈昭听着李玉婉的心声,她明知道真相决不能看着裴元义无辜枉死。 更不能让一个处处为百姓着想为朝堂着想的忠臣,落得如此下场。 老皇帝意味深重的看着裴元义。 他握着龙椅把手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他的那些好皇弟们终于按耐不住开始行动了。 “来人将裴尚书押下去暂且收监。”从逆臣到裴尚书,老皇帝已然是信了裴元义的话。 “裴尚书,此次祸乱都是你的疏忽和失职招来的,在未找到那些叛贼下落之前。 你就要被关押一天,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给南楚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放心朕绝对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歹人。” 裴元义涕泪横流,“罪臣叩谢圣恩。” 在裴元义即将被押下去的那一刻,他感激的朝着沈昭叩首道: “多谢忠王愿相信罪臣,罪臣感激不尽。” 沈昭看着裴元义萧瑟的背影,心中更加坚定要为他平反的决心。 当初父兄在朝堂上被人陷害时,也是这般无助和百口莫辩吧。 那时无人向父兄伸出援手,现在就让她来当那个伸出援手之人。 [可惜了,老糊涂虽然这般说,到时候为了顾全大局,唯有牺牲裴元义了。 现下人的命,不是命啊,比畜生还不如。] 李玉婉惋惜的心声再次响起。 沈昭的眼神更加坚毅,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裴元义枉死! 老皇帝初初醒来,又经历了这些烦心事儿,精神已经欠佳。 发作了皇后和众大臣一番,摆手让众朝臣退下。 独留下了惠贵妃。 沈昭这厢刚出了太和殿,谢屿衡立马跟了上来。 “楚兄,在此恭贺你荣封忠王。” 嘴里说着恭贺,脸却皱成了一团。 “楚兄我觉得裴大人是冤枉的,裴大人的秉性我深知,他绝对不会与人里外勾结狼狈为奸引贼人入内。 这次裴小四怕是再也不能翻墙出府与我偷偷喝酒了,也不知他这会儿急成了什么样。” 沈昭当然知道裴元义是冤枉的了。 可惜他们现在无法为裴元义证明他的清白。 只有将那些反贼捉住,裴大人才有可能脱身啊。 谢屿衡没能随着沈昭一同出宫。 他早早逃了。 因为那个自称神医谷少主子的姑娘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