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沈昭明知故问。 不过看向滚出来的食物,嘴角微勾。 一块长满绿毛发霉的馒头,一碗洒了出来的清水粥。 粥水洒在了地上,上面还混杂着一些油腥和碎菜叶子。 酸馊味刺鼻。 婆子支支吾吾回道:“是……是吃食。” 这老妪婆今天撞在枪口上了。 也不知受了谁的吩咐,今日居然给她端来了泔水,往昔吃食再差那也是人吃的,今日这是作践她。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楚慕这个睁眼瞎好好瞧瞧。 沈昭指着地上的泔水冷声道:“这个时辰府上下人早就吃过了,不要说是你要吃的,而且这方小院,只有夫人一个人在,且只有夫人一人被罚没用过早膳,这就是你们给夫人送来的早膳?她可是堂堂将军府的夫人,谁给你们的胆子如此折辱她,给她泔水吃,还不从实招来。” 婆子下意识地想要说:“不……这不是……” 沈昭一记眼神杀过去“想好了再说。”婆子立马跪在地上,身子微颤。 哆哆嗦嗦道:“老奴该死都是老奴猪油蒙了心,随意从厨房端来了膳食,没瞧仔细,还望将军恕罪。” 婆子砰砰对着沈昭磕了响头。 沈昭冷哼一声:“没瞧仔细?你当本将真是个瞎的!这馒头都发霉了,这泔水都馊了,你即便瞧不仔细,难不成你也闻不到这馊味?” 婆子冷汗连连,将军今个儿怎么管起这等小事儿了。 想起收了西苑那位的二两银子来磋磨夫人,婆子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你说是不说!你即便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到时这惩罚可就……”沈昭面色一寒。 婆子闻言连忙抖了出来:“将军恕罪,老奴老奴……”婆子突然看向沈昭身后的楚慕,当即有了主意。 “是夫人今个儿在老夫人院中推倒了林姑娘,害得林姑娘又犯了心口痛,林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吃不下饭食,如今还在榻上躺着。 林姑娘身边的丫鬟看不过夫人如此欺负林姑娘,所以……所以让老奴给夫人端来了这些吃食……老奴不是有意的,还望将军恕罪。” 府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将军最在意林姑娘。 凡是夫人和林姑娘对上,将军都会不分对错偏向林姑娘。 况且今个儿是夫人有错在先。 幸好她机灵想起了这茬,这样将军就不会因为她对夫人不敬打罚她了。 婆子还得意的看了一眼楚慕,眼神充满了挑衅,你是夫人又如何,还不是比不过将军心尖尖上的林姑娘。 婆子的这一眼被两人捕捉个正着,沈昭看向身后的楚慕,眼神之中闪过戏谑。 楚慕眼睛盯着那块发霉的馒头。 心中五味杂陈。 婆子眼神中的得意他瞧得清楚。 心中略有不快,那话中意思他听得再清楚不过。 她们这样折辱阿昭,只是为了给林娇娇出气。 看那神情,显然是料定“自己”不会罚她。 想起以往他的处理方式,楚慕看向沈昭的眼神带有愧疚。 蹲下身子捡起那块长毛发腐的馒头。 “平日就吃这个吗?”似呢喃似询问。 沈昭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才不会傻傻地说我平日里不吃这个。 他不是愧疚吗?那就好好的愧疚,这不过才是一个开始。 不过笑死她了,第一天榆木疙瘩就和白莲花撕起来了,她是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在楚慕快要将霉馒头送进嘴里尝尝滋味时,沈昭一把夺了过来,丢在脚下碾碎。 脸一黑,你愧疚你的,别伤害我的身体,他是要毒死她嘛。 他死了没关系,她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 有些不悦道: “是这样吗夫人?你推了娇娇?” 楚慕看着被碾碎的馒头,他想尝尝,好知道她平日是怎么过的。 她到底是心疼他的吧,不让他受这份罪。 眼中多了几分不宜察觉的柔情。 “并非如此,我没有推林娇娇,是她陷害我。” 婆子立马出声道:“将军,夫人这是在狡辩,当时夫人推倒林姑娘,二夫人老夫人还有老奴等可都是瞧得清清楚楚,我们都可以作证是夫人推了林姑娘。” 楚慕的脸黑了又黑,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