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鹤安抚了老祖宗们,陪着老人家用了午膳,才离去去见暮氏。 暮氏正为三个儿子的婚事感到头疼,原本并没有催促他们的意思,可是想起往后的日子动荡不安,暮氏却开始忧心了。 总该给他们找个后路,亦或者多个后台。 长子年幼时出了那事,便是厌恶女子,但这么多年了,也没接触过什么,暮氏着实不知道如何处理,想着要当家的去接手。 宋元臻也是深知老大是烫手山芋,也不敢随意在暮氏面前转悠。 宋枝鹤过去的时候,暮氏看着一堆画像看得眼花缭乱,看着画里的每一个姑娘都是国色天香小家碧玉的那种,可见了人却是相差极大。 她虽是找亲家,但也好歹也得为宋家府中安宁,有些人是看着便是不合适的。 “娘。”宋枝鹤低声唤了一声,暮氏瞧着连忙放下画,让嬷嬷收起来,自己赶紧逃离开,拉着宋枝鹤的手往着屋里去。 画卷太多,清欢便也留下和嬷嬷她们一起收拾。 宋枝鹤第一次瞧着母亲头疼的模样,俏皮一笑,“娘这是选好了几位给长兄?怎么瞧着这面色倒是圆润了些,难不成看着这些画卷也都能长福气?” “你这丫头,没瞧见你娘我头都大了,还来打趣。”暮氏笑着作势要打她,宋枝鹤搀着她的手懒洋洋撒了个娇,软得暮氏便狠不下心来,只好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几日,蓁蓁才是圆润的那个。长公主待你如何?” “挺好的。”宋枝鹤想了想,随着暮氏坐在床边道。 暮氏点点头,心底便道那就好。 “我家蓁蓁受委屈了,今日没有郎君跟着回门,我和你爹也是不高兴的,只是···”暮氏想到了什么,便噤了声。 宋枝鹤瞧着母亲,像是小时候模样,歪倒落在暮氏的怀里温存,暮氏笑着笑着眼泪就要落下来。 她很久就幻想着她的蓁蓁凤披霞冠,嫁个良人,两厢静好,便是圆满一生,她也不愁蓁蓁是否富贵大命,只想着平平安安,一生喜乐,可是后来还是不曾得偿所愿。 宋枝鹤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她低声道,“娘,我想直到晏臻的事情。” 暮氏一顿,抬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背道,“蓁蓁,你还小,这些事情你无需过问,我和你爹会护着你,你一定会好好的。在公主府,听着长公主便是。” “娘,我不是孩子了,如今已经嫁人了。当初加入长公主是因为长公主的逼迫还是他们对我们宋家有恩?”宋枝鹤仰面瞧着母亲,目光炯炯有神瞧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里能看出什么来。 但是暮氏好歹是为商数年,面色不显,她勾起自家女儿面上的碎发落在耳后,眉眼温柔轻声道,“蓁蓁,你别问了。” 这些事情她不应该知道的,知道的越多,背负的越多。 她的蓁蓁本该就是属于安稳的,她该是天真浪漫的,可是他们已经走错了一步,后面的路程他们万万不敢再去冒险。 宋枝鹤不清楚母亲到底想要隐瞒什么,有些东西她为什么不能知晓,明明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出来便不好了吗? 她知道的话,便知晓从哪里入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对于什么都是未知的,连着迈着步子都不知道前方是平坦大陆还是被埋了陷阱的沼泽。 “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想我有知情权,你既然不想告诉我,那么女儿便大胆的猜测一下,是因为当今的那个王座吗?” 只有那个位置才会让长公主忌惮。 想起之前在皇宫里,长公主和皇帝的见面,虽也朝拜,可那情绪里总感觉有些怪异,尤其太后极力想要他们吃一顿饭,可长公主却早早离开,说有事。 回去的时候,却是和公爹一起出现,听着晏臻说,婆母和公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瞧着不是。 “你···” 暮氏却是震惊。 她睁着瞳孔瞧着自家蓁蓁,以为是长公主食言了,告诉了蓁蓁,可想着却又不对,长公主既然想要笼络宋家人又怎么可能会踏出这一步? 暮氏看着自家女儿,似乎是想瞧瞧蓁蓁什么时候这么聪慧了。 “娘,我跟您说过了,我不是孩子了,你曾经不让我知道的,其实我都知道,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如今我嫁入的是皇家,不管今后如何,我和小郡王是在同一条船上的。我只是想知道的多一些,然后避开那深潭。” 宋枝鹤认真的说道。 她不喜欢那种被人埋在鼓里的人,她看不清前方的时候,是要把真相寻出来的。 如果是自己找,也是能找出来,但是她怕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