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鹤进宫拜见太后的路上出了点事故。 她随周嬷嬷前去慈宁宫,路途必经凤鸾宫。 二人前行至凤鸾宫门前,凤鸾宫殿门大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看向她们似乎想求救,话还没开,一道疾风利物从宋枝鹤的耳边擦过。 周嬷嬷是宫里老人似乎早已习惯,她迅速挡在了少女面前,挡住了那喷涌而出的血液,和那宫女临死前的渴求活着的眼神。 周嬷嬷怕少女产生阴影,抬手向上捂住了少女的眼睛。 长睫毛在她苍老的手掌心煽动,鲜活明亮的少女让人欢喜,尤其近些年来能让太后高兴的人不多,宋姑娘是那仅有既能让人高兴又着实贴心的一个。 初次见面,宋姑娘给太后带来了精致的糕点和福禄寿工艺品,个个小巧玲珑。 再次见面,宋姑娘给太后带来了字画,画的是民间的街市热闹,还有叫做手套的东西,护着太后那常年冰冷的手。 这将近一月半来,少女每一次拿出来的都是太后以前想要的和当下想要的,这些太后谁都没告诉,可偏偏这宋姑娘从与太后言谈里一点一点观察出。 更甚者她曾送宋姑娘出宫,手指冻了伤被瞧见了,再见宋姑娘时,宋姑娘也送了她一副手套,虽不是如太后娘娘那般上好的皮毛,可却也是用了心的。 还有她年少时曾为太后伤了腿,虽太后让太医医治好,可一到初寒季节站立长时间便疼痛,她谁也没告知,这样就过了好多年。 可每次宋姑娘来,她好像从未再站过,后来也收到宋姑娘送过来的护膝。 这样心思细软的姑娘,怎么就没有良缘?定然是那些王孙贵族瞎了眼的。 不过今日让周嬷嬷生气的是皇后平日里闭宫门打打杀杀,她装瞎也就算了,可这次竟然正大光明在凤鸾宫外动手。 凤鸾宫有人出来,周嬷嬷立即抬起头看向春熙,眼神凌厉,表情森寒。 “周…周嬷嬷。”春熙领着人从凤鸾宫跑出来,就看到周嬷嬷护住少女,偏头看向她眼底冷戾。 “把人先带下去吧!”周嬷嬷冷声道,春熙点头连忙让人把人拖下去,快速处理血渍,动作干净利落,可她还是忍不住多瞧了那姑娘一眼。 那姑娘一身素衣乖巧站在那里,双眸被周嬷嬷遮掩住也看得出这姑娘容貌出众,想起近来的传闻,春熙连忙垂首进了凤鸾宫。 “嬷嬷,刚才那宫女是犯了错吗?”周嬷嬷手刚放下来,宋枝鹤就看向凤鸾宫门已关闭,刚才躺过人的地面上的位置已处理干净。 周嬷嬷笑笑,“宫里多少有些犯错的,刚才人已被凤鸾宫人带下去了,让姑娘受惊了。” 宋枝鹤点点头,垂下眼扫视周嬷嬷脖颈处的那点红,寒从脚起。 原来宫斗这部剧自己已经踏入第一集了,这些天她只顾着高兴成为新寡,而忘记她那新寡的具体身份了。 她的未来夫君是长公主之子,太后的嫡亲外孙,当今圣上更是嫡亲的舅舅。 她日后还是得要时常进宫的。 这凤鸾宫···宋枝鹤跟在周嬷嬷身后走了一半,回首瞧向那红瓦高墙的凤鸾宫,她看到的仿佛是漫天血网。 慈宁宫。 太后见着宋枝鹤便慈眉善目。 她拉着宋枝鹤的手往着文房阁里走,“蓁蓁,你过来瞧瞧哀家近日里的书画,这确实修身养性,瞧着哀家最近精神头可好?” 宋枝鹤抬眸浅笑朝着太后温柔道,“太后娘娘的字画定然是极好的,若是您肯割爱,蓁蓁倒是想取几张回去激励自己。” 太后扬眉,“叫什么太后娘娘?你日后可是衍止的媳妇,叫哀家一声祖母才是正道,不过你刚才说这激励?激励什么?哀家倒是觉得蓁蓁样样好。” “太后···祖母说笑了,蓁蓁可是家里最懒散的那个,对于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您觉得我样样好,我这是心下有些虚,想着借您的字画拿回去,贴在书房内,整日瞻仰,总有一日就算写不出来,也能品出一番来。”宋枝鹤轻笑。 太后不信,像这样心细如发又聪慧体贴的好姑娘,怎么可能如她所说,不过等着宋枝鹤抬手写字和描画的时候,太后和周嬷嬷站在一旁有些愣了。 这字迹?这书画? 字迹如七八岁孩童般有形无笔锋,书画虽是形体相似但色彩和线条着实不敢让人恭维。 小姑娘这些年那些懒散名号不是流言蜚语? 宋枝鹤瞧着太后娘娘欲言又止的模样,自是知晓自己的画着实不堪入眼。 “我家中甚至外祖家兄长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