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偶有遗珠，也不过是一二三的数目，哪儿来的那么多上等好灵脉、好的循环根底等着外人用。 没有灵脉作为依托，便是得纯粹靠人力建造灵力循环。 十几处营地，谁家都耗不起。 ——沐寒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高阶的联络设施，就好比归望关的飞星台，跨越百万里传讯过去，只需要半个时辰不到。 那还不是最高阶的一种。 平时没什么大事，各处情报点传递消息都是一层层一岗岗地传，节省通讯支出，但边境发现异动是不会走这条传讯线路的。 晚照真人将剑派的修士们送到边境的集合地，和此处的主事人简单交涉了几句，话语间表明自己会一直在剑派的几名阵法师附近，便隐去身形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钱化澜是金丹修士，同时也是阵法、灵道方面的大师，他和沐寒杜存思负责的东西被划入了同一个范围，他负责十阶以上的，沐寒与那杜前辈负责九阶及以下的。 徐沁言这回带了靳文新和简义林两个徒弟随行，在宗门的安排下，他另有事情要做。沐寒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知道他大概会与他们一同返回剑派。 几个阵法师的活动范围集中在一起，也方便晚照真人看护，至于徐沁言师徒，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这片范围并不止沐寒等剑派来的阵法师。 除了三人之外，还另外有两名金丹级的阵法师，四名筑基级阵法师——这其中有一人与钱化澜一般是金丹修士，另外五人都是筑基修士。 六人中，两名筑基级阵法师是百工阁派出来的，两名筑基级阵法师是造化谷的，另外两人则都是散修联盟派出来的金丹级阵法师。 其中，筑基期的那位散修联盟阵法师沐寒还记得——少有地，只见过一面的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许长老。” 几方见过后，沐寒主动去与那秀气斯文但看着又有些阴柔冷淡的散修联盟长老打招呼：“不知长老可还记得我。” 杜存思看见沐寒的举动，稍微有些惊奇。 他和许好问算是老相识了，虽然来往不多。他知道许好问的性子，也大概看得出沐寒的性子，所以他对这两个人似乎有交情的事实，感到有些奇妙。 沐寒对许好问几乎没有思索就能想起她是谁的事情也很惊奇。 只见许好问并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怎么端详沐寒相貌，直接道：“记得的，几年前白马城传送阵那里，你我二人见过。” 沐寒闻言点头：“是我，长老竟真的记得——我那时记着长老给我开了通行的签条，想着那些天风声紧，长老给我批了那样一张公文，或许心里也是不大踏实的，于是，后来，在把剑派长老的身份令牌之类的拿齐了以后，我又去过白马城传送阵一趟，想让长老确认此事也好放心，但并没找到长老。” 这件事沐寒自己私下里回想起过好几次。 每每想起，她便越发觉得，自己若是能再碰见这位许好问长老，很有必要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甚至好几回从仙城那边回来的时候，她都特意去白马城从那里的传送阵传回来。 她曾经觉得这种行为或许会让对方觉得很没必要，但将自己代入对方之后，终归是觉得，若是那个拿了公文的人没有再以确认无误的门派长老身份出现过，她是没法完全将此事放下的。 “——你自然是找不到我的。”许好问似乎稍微走了一下神，下意识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后便略过不提：“后来散修联盟有些事情，我正巧在那几日换岗了。” 他笑笑：“须长老有心了。” “应该的，还是多谢当初许长老行方便。”沐寒真心谢道。 “我当初不这样做，回头须长老也可以去城主府求助并联络宗门的，不必时时记着。” 许好问如今是八阶的阵法师，但他晋升高阶阵法师已经七十多年了，故虽不过二百岁，但已经是位八阶上资历极老、阅历极丰、履历极厚的老牌八阶阵法师，比寿元将尽的杜存思并不差什么，只不过，七十多年过去，他始终没能迈过九阶的坎。 他和杜存思，钱化澜，以及另外那位金丹修士翟真人，都是老相识，工作之余常有些探讨，偶尔钱化澜翟真人还会主持着将既定的布置略作细节上的改动，一边改一边讲解，沐寒觉着这实在是个精研阵术的好机会，一时间都把这里是相对危险的边境的事情给抛到脑后了。 约摸三个月后，边境阵法的战时全线布置进度达到了一半，沐寒等九人这边的进度则超过了六成，整条线上的气氛便缓和下来了。 ——也不得不缓和。 这种高强度的布阵，金丹修士和筑基级阵术的筑基修士还能撑住，但金丹级阵术的筑基修士，大多数人挺上两三个月便已经被压榨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