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巽丘的人。 “而且邪炼东宋一事,极大可能是她给文家和阵法师,通过楚嘉牵的线。 “事情的经过有可能是这样的:她利用楚嘉给自己赚取了家族地位,达成了目的,之后便立刻踢开楚嘉。楚嘉对她的不满正是来源于此。 “但她想讨好的文家老祖宗不是她的直系长辈,在权柄继承上,那个人更加支持自己那一脉出来的东宋新皇。 “于是就像她踢开楚嘉一样,那个卡在筑基七层近百年的文什么来着,也踢开了她——在事成之后把她送给了阵法师。 “而且她对家族,在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对文家只剩怨恨了。——我问你,元宝,文若苹若是求情。她家里可能有其他人能活下来吗?” “这不可能。她立再大的功也只能保她自己。”元白鹤神色如常,说的话于凡人来说却有些残忍:“东宋新宗室这把事犯得太大。谷里把事情查明以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文家的血脉,几代以内的出嫁女和外孙都未必会有活路。 “附属国从上宗得到的好处很多,尤其是宗室成员。所以,一旦上宗发现其行为不忠,处罚都会格外严重,不然无法慑服四方。你可知道大逄国的处理结果了?” 沐寒摇头。 “宗室和几个大家族,全部成员都处死。他们之中没出文若苹这样的‘报信人’,所有人,要么知道了不说,要么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最后道音宗下令,说让全数诛杀。 “有这几家血脉的道音宗弟子、长老,知情的全部废去灵根气海,动用宗门大刑处死,不知情的剥除职务,遣往蓬煌边境、不重要的灵矿或者是宗门外地分部驻守。没有意外的话,一辈子回不了道音宗本宗驻地了。” “这和凡人一些国家的族诛法度,或者举族流放的法度很像。” “对!都一样的。”元白鹤赞同道。 “东宋新皇呢?还有那个文家最能拿主意的‘老祖宗’?” 说是老祖宗,不过一个迟迟不能达到筑基大圆满,金丹更是遥遥无期的,寿元即将耗尽的筑基八层修士罢了。 原本是七层,投靠巽丘以后,得了好处到了八层。 巽丘许诺过,事成之后助这人以正道的路子结丹。 “都死了。”这和楚嘉死了一样,也是让元白鹤十分恶心的事情。 重要的人都死了,可不是随便文若苹怎么说:“东宋新皇死得蹊跷,咱们这边的人去缉拿他就发现他身体已经凉了。像是邪-功反噬。但我怀疑是文若苹做的。 “文昶的死,说来和你有关系。皇宫里建立的灵力循环,和文家两个年长的筑基修士气机相连,你那天毁坏了他们的灵力循环,那两个人都重伤了。 “最终的死因,是想逃跑时被我方的筑基修士所杀。但要没你那一下,他们不至于一碰就死。动手的人起初是想留活口讯问的。” “那就对了,我几乎没可能冤枉她了。”沐寒低声念了一句,随后笃定道:“她在这点上也说谎了,她是真的巴不得文家所有人死光。” 那天她拿来反制楚嘉的话,并不是气话或者维系自己面子的谎言。 沐寒刚刚还有些疑心,那日在楚嘉面前,文若苹的表现会不会是装出来的。 现在看,装是有可能的,但中心主旨应当还是真的。 “但这只是我一人的证言。 “除此之外,我无法给予任何实据。且,我是你们造化谷的,外人。” 元白鹤沉默了。 片刻后,她神色间现出些许颓然。 沐寒又道:“你现在想也没有用,便在心里提防好便罢了。” “很无力。”元白鹤呼出一口气:“宗门里留这么个人,像留个炸弹一样,还是不定时的,谁都算不准会什么时候炸。” 沐寒大致能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推演一阵后,劝慰道: “文若苹想报复、想得到的都是文家,成功搭上线的也只有楚嘉跟随的阵法师。现在文家已经没有了,她未必还会继续向蓬煌外面钻营些什么。 “——还是想开些,你现在没法把她怎么样,多想也没用。 “你家里不也有元婴修士金丹修士吗,和他们说一声,便是日后她又有动作,总不会避开老祖们的耳目。” “你说的对,还是你看得开。” “这么个人要是呆在剑派,我肯定看不开。”沐寒玩笑道。 元白鹤无奈,抬手锤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