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全程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情绪。 可在此时听到乔安渝的安排后,他却掀掀眼皮,道: “属下只是暗卫,不能住主院。” 哪里是不能。 分别是不想。 乔安渝可没从他脸上看出哪点对自己身份的惶恐来。 “既如此,那就住偏房吧。”乔安渝凑近他,语气不容置喙地道:“离得近,正好保护我。” 清竹看着小王爷骤然离近许多的脸,眼前发黑,想反驳的话全都吞回了腹中,直直地朝着乔安渝砸了过来。 乔安渝一把抱住清竹,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被他撞得有些摇晃。 “阿绫。”乔安渝喊道。 树影轻晃。 前几日出现在清竹院子里的那个暗卫出现在乔安渝的面前。 “将清竹带回主院。”她道。 “是。”阿绫接过清竹,三两下就消失在了乔安渝的面前。 “他若是出什么事情,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吧!”乔安渝冷斥了一声,一瘸一拐地往主院走去。 等她回到主院的时候,大夫已经到了,正在为清竹开药。 “这位公子没什么大碍,应该是伤口遇水,才会发高热。”大夫恭敬地道:“小人看了他的药膏,还可以继续用,但需要每日煎服药来喝。” 乔安渝闻言,又像大夫请教了该如何护理伤口,照顾伤患,才让大夫离开。 阿绫一直都在旁边站着,等看到乔安渝要亲手照顾清竹的时候,她才出声道: “王爷千金之躯,照顾人这种事情还是让属下来吧。” “他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下去吧。” 乔安渝说完,就将浸湿的帕子放在清竹的额头上,然后又用另一帕子不停擦拭着。 阿绫闻言,带着满心疑惑默默地退下。 清竹身为暗卫,已经从皇上处调来为王爷效命三年了。 为何王爷当初没看上清竹,却在因清竹护主不利受伤之后,突然变了副性子? 听说,贵族中有不少折磨人的法子,阿绫不禁有些担忧。 乔安渝却没管阿绫如何想,王府的下人如何想,她只认真地照顾着清竹,看着他削瘦的面庞,心疼的不行。 暗卫。 从小接受系统训练,所受辛苦和煎熬不是旁人能懂的。 一番忙活下来,乔安渝微微有些气喘。 摸着他身上的热度稍退,她才松了口气,在清竹身边坐下,细细地描摹着他的面庞。 一身玄衣在身,头发束起,身形清瘦,面容俊俏,明明是个俊俏少年郎,可眉目却含着一丝冷冽和锋利,显得多了几分迫人的气势。 清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乔安渝这副模样。 桃花眼里满含深情地望着他,就像是在看着此生挚爱一般。 清竹内心冷哼一声。 像王爷这种浪荡皇家子,深情这个词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不过是装的罢了。 清竹眨眨眼,将所有的多余情绪都敛去。 “你醒了?”乔安渝见清竹睁开双眼,立刻惊喜关切地问道:“可还有什么不适?大夫正在熬药,估计很快就能端来了,你先休息休息。” 清竹以为乔安渝会责问他,又或者像调侃丞相家公子那样调侃他,结果…… 都不是。 她竟然满脸关切着急。 就好像他若是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就要冲出去找大夫一样。 明明她自己的头还裹着呢。 装深情至于这样吗? 清竹有点困惑。 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王爷可图谋的地方。 “无碍,多谢王爷关心。”他道。 “那就好,你再休息一会儿,等药好了我喊你。” 乔安渝说完,俯下身去,额头与清竹的额头轻触。 她忘了自己脑袋上还裹着东西,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那么热了。” 乔安渝似是松了口气,帮他掖了掖被角。 清竹全程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像是个竹竿一样。 刚刚那柔软细滑的感觉让清竹身子瞬间僵住。 他虽然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沾鲜血无数,可却从未与女子有什么肌肤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