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这位昏迷在街头疑似同是咒术高专学生的少女带回自己的住所,乙骨忧太才有机会好好观察对方。 他的父母早在自己不得不因为里香离开家时就租下了这间公寓,一开始还抱有乙骨妹妹可能会来这边过夜的想法,于是租了两室,只是没想到从那以后一家人都没有再怎么好好一起相处了。 虽然很想把来路不明的少女放进原本准备给妹妹的卧室,但太久没人住,也没打理,让对方躺在沙发上又有点不近人情,乙骨忧太还是犹豫着把对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少女的呼吸平稳绵长,再次确定对方既没有受伤也没有被下药之类,乙骨忧太提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终于有空闲去仔细看对方的脸。 (……是会被说漂亮的那种类型啊。) 这下完全确定绝对没有见过对方了,乙骨忧太蹙起眉,虽然对方看上去体型很是健康匀称,但被诅咒淹没的她日常生活真的没有问题吗?那些伤痕一样的诅咒并没有化成咒灵的迹象,也就无法祓除,只是她如果稍微对诅咒敏感一点,身体应该会时常感到不适吧。 (也许她也是因为这些诅咒,才被咒术高专招揽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乙骨忧太的视线又扫回对方的脸,他没有照顾女孩子的经验,只能让那头黑色长发散乱在枕头四处,映衬得脸也有了一点脆弱的苍白,像是水墨画,而这种几乎只有黑白交织的感觉…… [“来,忧太,这是你的学生证。” 2017年的圣诞节前夜,才经历过百鬼夜行的五条悟将一张卡片向乙骨忧太递了过来。 “欸!是老师捡到了吗?”乙骨忧太有些意外地接过此前遗失的学生证,他正反看了一遍,因为在同期禅院真希看过上面的特级字样后自己总是下意识放在口袋里摩挲,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学生证的厚度不对,手指蹭了蹭,居然将学生证蹭开了,一张变成两张。 卡片中间沾了一点分不清是水渍还是汗渍的东西,导致另一张同样是学生证的卡片紧紧与乙骨忧太的学生证贴在了一起,乙骨忧太定睛看去,缓缓念出上面的信息。 “五条镜华……二级咒术师……是老师的亲戚吗?” “……哈、怎么会是这个。” 无法通过双眼了解五条悟的情绪,只能看到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双手插着口袋弯下身子挤在乙骨忧太身边来看,于是乙骨忧太也就低头继续仔仔细细看向那张学生证。 证件照位置的少女看上去十几岁,处于成年的交界线左右,和自己年龄相仿,有着黑色的长发与双眸,肤色有些苍白,但并不病态,唇色也是不明艳的淡粉,近乎黑白的对比下照片像是水墨肖像,只有对方沉静的微笑是唯一带了温度的东西。 虽然像是自己的同龄人,但是底下的出生年月日却昭示着对方似乎是和五条悟年纪相仿的前辈。 “是我新给她做的那张啊……”五条悟偏了一下脑袋,他从乙骨忧太手中拿过学生证,将卡片夹在两指间翻来覆去地摆弄,“我都快要忘记她的样子了。果然、不仅是你的学生证,连她的也是他们在搞鬼。” 一时之间大量信息涌入乙骨忧太的脑海,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学生证丢失是因为今天攻入高专的那派人,而另一张学生证上的人的确也是五条老师的熟人,甚至是老师为她做的学生证。 快要忘记对方的样子……是很久不见了吗?还是快要忘记对方十几岁的模样?可是、老师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要忘记了。 乙骨忧太好像抓住了什么像是自己与里香间的丝线,一天内经历了太多刺激的事情,还对里香解了咒,又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告别过去的怅然,乙骨忧太好奇地再问了一次,“是老师的……同学吗?” “是同一期没错啦,就是忧太入学前我给你说的那位同期哦,”五条悟已经将那张学生证揣进了口袋,他笑盈盈的,却无法让乙骨忧太感受到一丝欢快的情绪,语气更像是琢磨与怀念,“同期?朋友?……感觉,还是单纯说是[我的]比较准确。五条镜华……五条。没有姓不太好,镜又有点奇怪,姓五条听起来不错吧?” 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的乙骨忧太只能茫然地点点头。] 乙骨忧太屏住了呼吸。 自己只看过一次,所以不能确定,但是……眼前躺在床上的少女和那张学生证上的脸逐渐重合起来,同样的黑发,同样的诅咒缠身……不会吧,是那位鼓舞了自己的前辈吗?狱门疆后门遗失后,她成功从狱门疆内解封了吗? 镜华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张写满[我在思考]四个大字的少年的脸。 自己躺在舒服柔软的大床上,室内很安全,面前少年一身白色制服显出清隽的气质,镜华看了看对方黑色的头发,纠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