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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工匠们待了许久,直到天黑,冼如星方才离开此处,回到军帐前路过马厩,意外地发现俞大猷那支人马还没回来,不禁有些纳闷。这次仇鸾没跟着,按理说没有猪队友他们任务应该进行得很快,那不成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不过考虑到俞大猷本身的靠谱程度,她便也没怎么在意,想着明天早上若是再没见到人就派出去找找,结果当天夜里,便收到张六满身是血孤身骑着马回来的消息。
冼如星穿上衣服连忙跑了过去,军医已经在给张六包扎,看到她来了,松了口气,“监军您快说说他,插在肩膀上的箭一直不让拔,如此我怎么帮他上药。”
张六满脸血污,头发散乱,但还是激动道:“真人,我们被伏击了!志辅他们被困住!您快去救救他!!”
“别着急,你慢慢说,怎么就被伏击了?”冼如星给他递了杯热水,让其先缓一缓,然后再慢慢说。
张六喘着粗气,“志辅带着我们跟往常一样,去山里扫荡,一开始只碰上几个人,将他们杀了后志辅突然说觉得有些不对,真人您是知道的,志辅武艺高强,五感异于常人,所以他说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于是我们就跟着他一路往北走,最后在山腰遇到了蒙古人的大部队!看样子他们已经准备一段时间了,就等着汇合人马直奔京师呢!”
“我们被发现,一路追
赶,最后志辅跟我断后,大家一起找了个山洞躲起来。混乱中,志辅趁着没人注意把我退下山崖,我们知道那里有几棵老树,摔不死人,我躲了几个时辰,趁着天黑跑回来了。真人,志辅他们撑不了多久,您快去救救他们吧!”
冼如星听罢二话不说去找了仇鸾,仇鸾沉思了一会儿,皱眉道:“唉,这有些不好办啊……”
“有什么不好办的?”冼如星眉头微皱,因为她自己并不怎么懂军事,所以像军权什么的也都尽量不参与,只全心扑在后勤上,所以这时候出兵必须要有仇鸾的点头。听他这样讲,不由开口问道。
“这真人你就有所不知了,”仇鸾嘴角上扬,一副极为自信的模样,“咱们在后方,虽然不用上前线打仗,但任务也挺重,主要就是得看管粮草。这位张旗长说遇到了埋伏,但具体多少人也说不清,一会儿五六千,一会儿七八千,你说咱们要是走了,有蒙古人过来把粮仓烧了该怎么办。”
“要不你看这样,反正现在天色也晚了,就先休息,等明天天亮我派几个人上山先查看一番,之后再做决定。”
冼如星虽然知道仇鸾这个人不太靠谱,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犹豫再三,还是听从了对方的建议,最后将之前在山上考察后写下的舆图交给他,方才回去。
次日一早,冼如星就去了军医那里看望张六,万幸的是,张六身上伤口虽多,但大部分都只是写擦伤,唯一中箭的地方还是肩膀,避开了要害,所以挺过了昨晚就没事儿了。
安抚了他两句,冼如星又去找了仇鸾询问情况,仇鸾满口表示人已经派上山了,今天应该就能回来。
冼如星松了口气,想着此时着急也没用,便回去忙自己的了。
晚上吃饭时,见依然没动静,于是冼如星又派人去问了问,得到的答案是士兵们还没回来,让她再等等。
第二天,冼如星继续去找仇鸾,然而一连几次,对方不是不方便就是不在,渐渐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三天,依旧是没见到人,此时张六已经能动了,在士兵们的搀扶下,来到冼如星军帐,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这是干嘛,快点起来!”冼如星连忙将人扶起。
张六虎目含泪,对女道士不住磕头,“真人,我求求你,已经过去两天了,山上那群人没食物没水,还有好几个受重伤的,根本撑不了太长时间。俞大猷他才二十岁,他知道国家有难,自己不远千里来参军,他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身后将士们也纷纷跪倒在地,俞大猷武艺高强,又向来公正严肃,士兵们都很佩服他,见此都过来求情。
冼如星这辈子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许久,郑重地对张六道:“我这就去找仇将军,等着我!”
言罢直接去了仇鸾帐内,这次没有通报,仇鸾来不及躲闪,被堵在里面。看着冼如星,有些尴尬道:“诶?真人来了,我还想跟你说呢,那个、对,人都回来了,在山上绕了好几圈,没看到蒙古人也没看到俞大猷他们,我觉得张六这个人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蒙古人派来的奸细,等一会儿我把他拿下,好好审一审!”
冼如星冷冷地打量了下红光满面的仇鸾,突然开口道:“将军,你根本就没有派人上山对吧。”
她弯腰捡起前两天送给对方的舆图,舆图的位置分毫未动。
见被拆穿,仇鸾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直接了当开口道:“对,那姓俞的三番五次折辱我,让他送命是应该的。至于山上那群蒙古人,再过两天我就会通知前线秦将军,由他来解决,断不会有什么意外。”
“仇将军,你这是拿国家的命运去满足私欲。”冼如星眯起眼睛,此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