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萧氏族人将小虎换走了,”林大公子又给出了一个猜测。
林得意:“他们那个时候就知道九欢的身世,到京城找过九欢?”
大公子:“他们若不知道弟妹的存在,怎会找到这里来呢?总不能是谢大人找的他们吧?”
萧氏一族隐世,谢子和要怎么找他们?
林得意抬起手,将玉锁呈到大公子的面前,那这个这个解释呢?
“真是从我和九欢的房里发现的?”林得意甚至对这事表示了怀疑。
大公子抬手在林得意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说:“我会拿这等事胡说?你是病情加重,脑子也病了?”
自家大哥就差直接说自己脑子有病了,林得意把拿着玉锁的手放下了,但他也没跟大公子道歉,这放在林二公子和林三公子身上绝不被允许的事情,对于林得意而言却不存在。他在大公子面前就是个被宠坏的幼弟,道歉是什么?林四少爷从来不知道的。
“具体的实情,等弟妹回来后,你与她细说分明吧,”大公子说:“我这就要去通云城,你好生在这里养伤,若是有事,你就让人去通云城找我。”
林得意攥着玉锁,看着大公子说:“有这个必要吗?”
大公子都准备起身走了,听林得意这么问他,就又坐回到了圆凳上。
林得意:“土司和头人死了,可他们的亲朋还在,大哥你去通云城,各路蛮夷一定会找大哥报仇的。”
大公子:“这话是焦老夫人与你说的?”
林得意嘴巴一抿。
大公子:“她让你劝我的?”
林得意说:“都不同意你去,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
圣上调兵过来,是为了肃清魏党叛兵,没说让大哥你解决夷人之乱啊。
“这是一个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也许就不会再有了,”大公子说了句。
林得意不解地问:“什么机会?”
杀土司和头人们的机会?这在林得意想来,想杀这帮人什么时候不能杀?
大公子:“兴兵征伐之事,不可视为平常事,如今朝廷为了魏党诸逆兴兵,我不借此势解决夷人之乱,难不成等朝廷的下一次兴兵?”
大公子这是在跟林得意谈国事了,可偏偏林得意从来觉得国事也好,政事也好,都跟他无关。所以大公子这话一说,林得意头就有些疼了,想了半晌,他才说了句:“那等朝廷要解决夷人之乱的时候,再兴兵好了,大哥你何必着急呢?”
“再兴兵?”大公子笑了笑,说:“我就不说这要费多少钱粮,征调多少兵马了,只这事的解决之法,朝堂诸公就拿不出一个统一的政见来。”
林得意想想他大哥这话,朝廷这么多年来,也的确没能解决夷人之乱。
大公子:“东西之地的夷人之乱解决,川南之地的蛮祸,也可以依葫芦画瓢,按我现今之法解决。”
川南之地的蛮祸更甚于东南之地,若是连东南之地的夷人之乱都解决不了,那川南之地就更难有太平之日了。
林得意头疼归头疼,但焦老夫人昨晚上跟他说,他大哥是拿命在冒险,所以为了自己大哥的命,林得意也得忍着头疼动脑筋。
“这事你跟父亲说过吗?”林得意问。
林大公子:“说过。”
林得意忙又问:“那父亲怎么说?”
林大公子沉默了一下,在哄骗与说实话之间,大公子还是决定与林得意说实话。林得意十有八九会被封为太子,以后要当皇帝,所以不能什么事都不让他知道了。
“父亲说我在自寻死路,”大公子跟林得意说。
就这么一句话,差点没把林得意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大公子按住了林得意的肩膀,说:“父亲的话没有说错。”
林得意???
他就不懂了,既然是自寻死路,那为什么还要做呢?他大哥这是活够了?
“为什么啊?”林得意死死地盯着大公子问。
大公子:“我要分田地与此地的民众。”
分田地?林得意茫然了,说:“这是好事吧?”
这叫什么自寻死路?
大公子:“可如今田地都在土司、头人们的手里,这些人怎会自愿交出自己的田产呢?”
“我朝的田地大部分都在士人乡绅的手里,”大公子的说话声小了一些,看着林得意说:“我在东南夷地分田,士人乡绅们会视我为仇敌的。”
“什,什么?”林得意说:“大哥分得又不是他们的田产,他们跳什么脚?疯了?”
大公子就又笑了笑,说:“因为我不认田契,坏了规矩,所以我就是他们的仇人。”
田契在手,田地就是你的,这不但是约定俗成之事,还是国家律法写明,是王朝承认的事情。大公子在东南之地杀土司、头人,将他们名下的田地分给他们的奴隶,分给无地的土著下民,这个头一开,田契就不稳当了,你家的良田,是不是你家的,就得两说了。
田地,这是士人乡绅的命根子啊,林大公子动他们的命根子,可不就会遭到王朝统治阶级的疯狂反扑吗?
分田地,免纳粮,这都是历朝历代造反者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