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走,”萧真跟领队说:“只是这样一来的话,这边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呢?”
这怎么看,都是林大公子犯了众怒,这帮子土著要合伙跟他拼了啊。
领队:“哪里都不安全,保重。”
领队冲萧真拱拱手,快步追自己的商队去了。
萧真还想问问这位兄台,能不能帮他送个信的,结果领队跑得飞快,就没给萧真喊他兄台的机会。
“能不能帮我送封信?我出钱!”萧真喊完话,商队都走没影了。
谢九欢抬了前爪,冲萧真一摊爪,白喊了。
萧真扭头看看街头,又看看街尾,现在的问题是,他是继续去买早饭,还是跟着商队跑路啊?
就在萧真犹豫的工夫,又有两队蛮兵从他和谢九欢的面前跑了过去。这两队蛮兵没穿藤甲,而是光着膀子,领头的壮汉大脸盘子上纹着青色的兽面,挺着怀胎六月一样的大肚子,披着皮甲。
“这些看着不像是乌金镇的人,”萧真跟谢九欢嘀咕。
谢九欢就差翻白眼了,这种事能靠猜的吗?去打听打听呗。
萧真:“再往前走,我怕我们会挨打。”
谢九欢也发现了,这会儿街上行人多了起来,人人从他们面前过的时候,都要看他们一眼。
萧真问谢九欢:“我们是走,还是怎么着啊?”
谢九欢歪着脑袋看萧真,这回你听我的?
萧真又自顾自地说:“算了,来都来了,我们去看看他们要怎么出兵吧。”
谢九欢没意见,反正她现在是一只猫,这边的人再怎样,也不会跟一只猫过不去吧?
萧真抱着谢九欢往南走,路过传说东西很好吃的,那个卖早食的铺子时,萧真看都没看这铺子一眼,径自走了过去。
铺子的门外支着口大锅,煮了满满一锅竹筒饭,热气腾腾的,看得谢九欢流口水。但馋归馋,谢九欢硬是忍了没吭声,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情报,情报,还是情报。
萧真抱着谢九欢拐进了个小巷,然后他入户偷了一套衣服,还没给钱。
趴窗台上给萧真望风的谢九欢,猫脸深沉,反正做贼的又不是她,她要内疚什么?
萧真换了衣服,将头也用黑布缠上了,再往谢九欢面前一站,嗯,谢九欢点了点头,只要不看脸,像是乌金镇的人了。
萧真又抓了把灰涂脸,特别是嘴唇,他硬是把嘴唇弄黑了。
谢九欢觉得还别说,这么一弄,萧真不用担心挨打了,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土著了。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的誓师大会,”变装完成的萧舅老爷一把操起蹲窗台上的谢九欢,说:“我还没见过誓师大会呢。”
谢九欢:“喵。”
我也没见过。
再次被萧真抱着走在路上,看见乌金镇的人都往同一个方向,土司家的大宅那边跑,谢九欢能确定了,萧真没说错,还真有誓师大会。
乌金镇的誓师大会就在土司家外头的空地上,萧真和谢九欢到的时候,空地上已经站满人了。
谢九欢站在萧真的头顶,伸长脖子往前看,别看乌金镇的商业街不大,居民区又小又破的,但据谢九欢目测,土司的家占了半个镇子的面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
土司家的大门这会儿还紧闭着,萧真和谢九欢听旁边的人说话,乌金镇的人也不知道誓师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大家都不知道,那就只有呆等了。
萧真又将谢九欢抱到了怀里,见谢九欢不高兴,还想去他脑瓜顶上待着,萧真小声跟谢九欢说:“你不怕晒吗?毛没长出来呢,顶着大太阳晒,你不难受啊?”
谢九欢马上就老实了,她都忘了要防晒这事了。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土司府三米高的大门从里被人打开,五口棺材被人从土司府里抬了出来。
谢九欢看傻了眼,乌金镇的土司这是什么意思?要抬棺出征?那也没必要一下子抬五口棺材吧?
等看见土司府的人穿着丧服,谢九欢就更傻眼了,仗还没打呢,就先把丧服穿上了?这是个什么风俗?不觉得不吉利吗?
一个皮肤黝黑,人好像缩水了一样,瘦小枯干的老头儿,站在了空地的高台上,什么话也不说,就将手里的木杖高高地举起。
原本人声嗡嗡的誓师大会现场,一下子鸦雀无声了。
这种场面总是让谢九欢紧张,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伸爪子扒紧了萧真的袖子。
五口棺材也被放在了高台上,老头子喊了一声,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包括萧真。
谢九欢???
这又是怎么了?
人们冲着高台上的五口棺材磕头,老头子在台子上说话,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
随着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从土司府的人那边传出来,誓师大会响起了哭声一片。
谢九欢差点没急死,语言不通,让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这不是抬棺出征的事了,这好像是土司死了吧?
五口棺材,一下子死了五个土司?
这一跪就是小半个时辰,可以起身后,萧真抱着谢九欢往人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