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眉头一挑。
宁真真素手执白玉酒壶,给法空的碧玉杯斟满,轻声说道:“这消息应该不假。”
“内部为何不稳?”法空端起碧玉杯轻啜一口美酒,一脸赞叹神色的吐一口长气。
宁真真嫣然微笑。
这可不是一般的美酒,而是自己让人特意搜集而来,世间罕见的美酒。
这也是身为玉蝶宗宗主的好处之一。
关键时刻,生死存亡,并不能指望那些玉蝶宗的女婿们,做这种事情却可以。
他们人脉深广,远非一般的武林宗门可比,能得到一些常人想象不到的奇物,这美酒便是一例。
“好像是涉及了一桩旧事。”宁真真摇头道:“就是那个赫连锋,是他引起的。”
“飞雪剑派杀的那个赫连锋?”
“对。”宁真真道:“赫连锋能逍遥至今,是因为受一个长老庇护,现在败露之后,便开始清算。”
法空摇摇头:“庇护这种邪恶之辈,确实该问责追究,是非不分。”
宁真真叹一口气:“即使真要顾及私情,早早教训赫连锋一顿,令他改正才是真为他好。”
法空道:“可能其中有什么苦衷与内情吧。”
能做上长老的,肯定不会不明白这道理,却没这么做,必有其缘故。
宁真真道:“因为这件事,神剑峰的上层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保那长老的,一派是主张重罚的。”
法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宁真真道:“其实当初是有将周师妹周师侄他们灭口想法的,后来被人劝住了。”
“谁劝住的?”
“关一鸣。”宁真真摇头道:“这个关一鸣的名气不大,武功也不强,但极具魅力,说服力极强。”
法空微笑:“有跟脚吧?”
在武林之中,尤其在武林宗门之内,就像学校差不多,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自然有说服力。
而学习成绩一般的学生,说服力强,那便别有缘故,绝不仅仅是个人魅力。
“他父亲也是神剑峰的弟子,后来半路遇害,为了保护其他弟子而遇害。”宁真真道。
法空恍然点头:“这便难怪了,不过能阻止他们灭口,也是难得。”
宁真真颔首:“这个关一鸣还是不错的,神剑峰的年纪一辈都还不错,上一辈就不行,风气不正。”
她摇头道:“不知是因为受了武林的熏染,还是别的缘故,戾气浓,不辨是非。”
法空道:“年纪越大,权欲越盛,心也越澹漠,当然也与他们的心法有关。”
神剑峰的剑法太过凌厉,伤人也伤己,杀人越多则对心境影响越大,心境越澹漠也就越看重权势地位,自然也就不理会是非了。
在他们眼中,寻常百姓只是蝼蚁,并没当成自己相同的人看待。
“我准备五天之后再出关。”宁真真道:“看他们到底会不会忍不住。”
“也好。”法空颔首。
现在的玉蝶宗越来越强,神剑峰那些顶尖高手只要没回来,玉蝶宗便不惧。
他想到这里,目光投向了镇龙渊,看到了正练得热火朝天的诸顶尖高手。
他们各个都进境极快,一旦放出来,对整个武林的影响极大,他们一返回各自宗门,那么三朝的武林实力也差不多均衡了。
宁真真轻声道:“不过我还是有点儿心虚。”
法空失笑:“你觉得他们会被激怒,铁了心跟你们厮杀?”
宁真真道:“如果是别的宗门,我不担心,一定会权衡利弊,可神剑峰往往走极端。”
法空双眼忽然变得深邃,看向了神剑峰的方向。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五天之后,你们会继续见面的,他们没有拼命之意。”
宁真真松一口气。
神剑峰与玉蝶宗现在是麻竿打狼,两头都怕。
神剑峰想和解,玉蝶宗也想和解,可彼此都不想示弱。
玉蝶宗先激怒神剑峰,神剑峰很可能放下不脸面,非要证明自己的强硬,尤其是在见礼之人跟前丢了脸面。
这样很容易再起争端。
这是一步险棋。
正因为险,所以更能证明玉蝶宗的底气十足,不复世人印象中的柔弱。
这便证明,玉蝶宗弟子是温柔,但并不是因为弱而柔,而是因为品性。
玉蝶宗弟子不可辱。
法空笑道:“师妹你这一招是成功了。”
“赌了一把。”宁真真笑道:“很侥幸。”
如果不是听闻他们内部不靖,自己还不敢赌这一把,毕竟风险太大。
真要继续打起来,神剑峰一定会拼命,不给自身留退路,不会再顾忌两败俱伤。
“周师妹他们两个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