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这是至理,美则美矣,却不能贪多,否则便是喧宾夺主,失去平衡。
“九元老人之事,我已经跟师父禀报。”元德和尚收敛笑容,肃然道:“师父说,这是九元老人能做出来的事,他确实是个无情无义,自私寡情之人。”
他不由想到师父所说。
在对自己的徒弟下此毒手,九元老人完全干得出来。
可九元老人有一个重要的手段——善于蛊惑人心,恐怕祝玉泉未必会相信他们的提醒,白费口舌。
九元老人慈眉善目,行事温和,令人感受到温暖,情不自禁的想亲近。
祝玉泉毕竟还小,未必能看清九元老人的真面目,甚至坚信九元老人。
所以想说服祝玉泉是极难的。
最好的办法是把祝玉泉藏起来,或者送到大云或者送到大乾。
可自己与祝玉泉已经有了接触,如果祝玉泉消失,九元老人一定会跟大妙莲寺要人。
说不得就要跟九元老人打一场。
可现在的九元老人如输红了眼的赌徒,祝玉泉失踪,会导致他进入疯狂状态,跟这个时候的他打,恐怕要同归于尽。
所以最好还是让法空站出来,吸引九元老人的注意,避免九元老人找上大妙莲寺。
想到这里,元德和尚忽然决定坦诚相告,不跟法空勾心斗角:“师父说,此事还得大师你出面,师父不想跟九元老人硬拼,不值得如此。”
法空失笑:“国师这是要我挡箭呀,就怕我承受不住九元老人的发疯,耽搁了大事。”
“到时候,师父不会坐视。”
“我打头阵,国师在一旁援助?”
“正是。”
法空笑着看看元德和尚。
元德和尚露出歉然神色,合什一礼。
法空却慢慢露出笑容,点点头:“看来只能如此了,听国师的便是。”
“多谢大师。”元德和尚再次合什。
他有三分愧疚,这么做确实是让法空挡刀,很不地道,不似国师及大妙莲寺的大家之风。
可是师父现在情形不妙,确实不宜再浪费精神在九元老人身上,也只能委屈法空大师了。
法空道:“国师终究是不信我能延他寿元吧?”
元德和尚叹息,摇摇头。
自己已经劝过,可师父坚信寿元已尽,没必要再白费力气,分散精神。
法空摇摇头:“所谓佛渡有缘人,怎么招手都不上船,徒呼奈何!”
元德和尚低头沉吟,片刻后,抬头正色看向他:“大师真能延师父之寿?”
“多了不好说,十年八年是没问题的,……令师会觉得自身处于巅峰状态,身体不见衰竭,却又觉得时日无多,对吧?”
“……是。”元德和尚迟疑一下,点点头。
法空淡淡一笑,不再多说。
元德和尚合什一礼:“大师慈悲!”
法空笑着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碧玉莹莹:“我在这上面加持了回春咒,只要持此佩诵诵回春咒,便能获得回春咒的加持,能够施展三次回春咒。”
元德和尚肃然接过来。
法空摇头:“国师信念坚定,恐怕未必会信,贫僧略尽绵力,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元德和尚再次合什一礼。
法空笑道:“大师不必这么客气,大永与大乾如今是一条船上的,帮忙也是应有之义。”
两人正说着话,祝玉泉轻盈的飘落下来,无声无息,神情警惕。
他落到两人跟前,合什微笑:“元德大师早到了?”
“刚来不久。”元德和尚打量着他:“原本以为少教主不会再来的。”
祝玉泉脸色一下变得阴沉。
法空道:“少教主没露出破绽吧?”
祝玉泉阴沉着脸,冷冷道:“我很小心,绝没露出破绽。”
法空道:“九元老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对少教主你也极了解,还是要小心的好。”
祝玉泉阴沉着脸:“大师可有办法?”
法空看向元德和尚:“国师可有办法?”
“师父说,这般夺舍之法,如果不是身体主人心甘情愿的话,想成功还是很难的,舍没那么容易夺。”
“放弃?”
“很可能是少教主甘心放弃,才让九元老人成功夺舍。”
“不可能!”祝玉泉沉声道。
师父再好,对自己再恩重如海,也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
自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放弃?
元德和尚道:“最了解少教主的恐怕就是九元老人,他一直在为这一天准备着,对少教主你的一切了如指掌,想必是有办法说服少教主的。”
法空若有所思的看向祝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