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知道这话不真,真要消耗寿元,依大师施展的频率,早就没命了。
归根到底还是性子疏懒,嫌麻烦躲清静。
有如此神通却不施展,暴殄天物。
可神通是大师的,大师不想施展,自己也不能勉强,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但只是这一次老曾生死关头,只能勉强大师一回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曾死吧。
法空摇头道:“所以说王爷你不适合官场,只适合当个闲散王爷。”
楚祥道:“我也是被硬赶上架子,无可奈何。”
“我看王爷你是乐在其中。”法空摇头:“净瓶我便收下了,曾司正那边我会看着的,且看他的机缘吧,如果实在是命该如此,谁也救不得他。”
“唉——!”楚祥叹口气,点点头。
他能感受到命运的强大,自己的无能为力,有时候再怎么挣扎也是拧不过命的。
“王爷,这净瓶到底有多少只?”
“我会继续派人找的。”楚祥咬咬牙。
“再好不过。”法空装作没看到,笑着点头。
知道他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却仍没客气,就像当初他不客气的要自己帮忙一样。
交情到了,实在没必要客气。
——
一轮明月高悬,杏花坞宛如睡去,宁静详和。
湖水拍打着岸边,哗哗微响。
湖水里有一轮明月在轻轻晃动。
湖边一座小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独孤夏晴正在执卷而读。
灯光照在她五官寻常的脸庞,眼神澄静从容。
人们远远看上去,便看得清清楚楚小亭内的情形。
有四个护卫在小亭的远处杏树林里,暗中守护。
尽管这里是杏花坞,没什么人来,可他们还是尽忠职守,绝不松懈。
法空忽然一闪出现在独孤夏晴身边。
独孤夏晴放下书,拔剑出鞘,化为一道清光迎向法空。
法空袖中已经钻出一道清光,刺向独孤夏晴。
两道清光并不相交,彼此避开对方,动作奇快,身法闪烁。
远处的护卫们没动。
他们认出了法空。
法空的身法清晰,手上的剑却变成一片清光,看不清楚剑的模样。
两人从小亭里打到湖面上,在月光下踩着湖水挥剑不停,踏湖水如履平地,招式精妙绝伦。
四个护卫想看却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两团影子在交叠,又分开,再交叠再分开。
分分合合,模模糊糊,闪烁如实如虚,看一会儿就双眼发花,头晕目眩。
三百多招之后,独孤夏晴与法空忽然收剑,飘落回小亭里坐下来。
激烈交战之后的独孤夏晴双颊绯红,双眼清光潋潋,顾盼生辉:“你进境比我快。”
“别有际遇。”法空笑道:“最近如何?”
“很好呀。”独孤夏晴眼波流转,闪避着他。
上一次醉酒之后,她心结消弥了不少,但每次想起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好像衣裳脱光一般的感觉。
法空笑道:“可知昭华公主?”
“昭华公主?自然是知道的。”独孤夏晴道:“她常过来找我玩耍。”
法空眉头一挑。
独孤夏晴道:“昭华公主喜欢剑法,精于养植花草,喜欢小动物,过个几天就会过来杏花坞玩耍。”
法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朋友。”
独孤夏晴道:“她驸马去世之后,从宫里搬出来,又没什么朋友,与我交情极好的。”
“她驸马是怎么死的?”法空问。
“……被人所杀。”独孤夏晴叹口气道:“也是无妄之灾,两个武林高手厮杀,误杀了他。”
法空眉头挑动。
独孤夏晴道:“觉得难以置信吧?”
法空道:“这两个武林高手想必已经死了吧?”
“没有。”独孤夏晴摇头。
她看法空疑惑,便解释道:“一个是无极门的长老,一个是无常剑宗的长老,她纵使身为公主,也奈何不得这两人的。”
“大云公主奈何不得两个武林高手?”
“误杀而已,总不能杀了他们两个偿命吧,驸马的命可没那么值钱的。”
“驸马被杀不伤皇家的脸面?”
“驸马的地位很低的。”独孤夏晴摇头道。
法空道:“昭华公主与驸马没感情?”
“只见过两次面,能有什么感情?”独孤夏晴摇头道:“甚至还有些高兴呢。”
法空好奇的看她。
独孤夏晴道:“据公主说,她挺不喜欢这个驸马的,但皇上有命,只能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