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瞅着斥侯们,像是在看怪物。 就在双方僵持了好大一会儿,宁海军的骑兵开始大喊道:“对面的兄弟,你们是哪个营头的?” 对面的流寇首领叫:“我们是八大王麾下一堵墙部下,在下贺九仪,听你的口音,应该是榆林人吧?” “没错,我是榆林人!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岐山人吧?” 贺九仪高兴的道:“兄弟你去过岐山啊?” 这个时候,孟恩生怕程世杰不知道谁是一堵墙,就解释道:“这是张献忠麾下前锋营,营主就是张献忠的义子孙可望,绰号一堵墙!” 程世杰倒是第一次听说孙可望居然有一堵墙的绰号,李定国倒有万人敌以及小尉迟的绰号。 “去过,岐山臊子面,一绝!你们怎么跑到湖广来了?” 贺九仪叹气道:“没得法子,不是旱灾就是蝗灾,庄稼颗粒无收,赋税却越来越重,官府也越逼越狠,大伙都活不下去了,只好四处逃荒,能活一天算一天。” “是啊,这年头想活下去可真不容易……麻城这边怎么样?” 贺九仪苦笑道:“也不怎么样,河南一样很穷……上万人涌过来,走在前面的人把能吃的东西通通给搜刮清光了,我们这些走在后面的挖地三尺,也弄不到一点能吃的东西,靠掏田鼠窝弄了点草籽,将就着吃了个半饱。现在大军正准备围攻麻城,如果能把县城打下来,还能吃上几顿饱饭,如果打不下来,我们肯定得饿死了。” 程世杰上前道:“洗劫乡里、围攻县城可是要杀头的,你们就一点都不怕?” 贺九仪沉默了好久,才无奈的道:“怕,当然怕,可是……我们饿啊!” 一句“我们饿啊”极其辛酸悲怆,让程世杰也为之动容。 “你们不怕宁海军吗?” 贺九仪道:“我们怕啥?左右是个死,如果死之前还能吃上几顿饱饭,值了!” 什么叫烂命一条? 什么叫破罐子破摔? 程世杰算是开了眼界了,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 “我给你们找个吃饭的地儿,你们愿不愿意?” 程世杰望着众流寇道:“你们给帅种地怎么样?包你们一日三餐,你们可以为本帅种地!” “有这么好的事?” 流寇们有些难以置信。 程世杰笑了笑道:“当然不会是这么好的事,本帅很黑的,给本帅种地,本帅要收七成租子,除了吃饭之外,你们只有三成粮食……” 贺九仪道:“粮食给我们三成?那我们要交多少税?” “税不用你们管了,本帅负责!” 贺九仪又问道:“那我们需要服多少天役?” “不需要用服役!” 程世杰笑道:“如果出工,本会按规定付工钱!” 贺九仪道:“你是官军?” “没错,本帅程世杰!” “你是程……程阎王??” 程世杰一脸愕然,卢阎王不是卢象升的绰号吗?怎么按到了自己头上? 宁海军骑兵刷一声抽出马刀,或擎起强弩,对准了这些还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流寇,齐声大喝:“快快投降!” 六千宁海军骑兵整齐大吼,声若雷震,杀气毕现。 这伙流寇足足上万人,却恐惧的连连后退。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呢?看看人家那装备吧,再看看人家这种剽悍,比自己这帮叫花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有人想跑,可是宁海军骑兵配合默契,没等他们开溜,就撒开队形,将他们围在了中间,这股流寇当中顿时一片混乱,男人在骂,孩子在哭,妇人边哭边骂,乱成一锅粥了。 贺九仪吓得连声带都变了形,嘶声叫:“兄弟们,姐妹们,这帮狗官兵不给我们活路,非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我们跟他们拼了!” 流寇们的声音尖厉,面目扭曲道:“跟他们拼啦!” 各自高高举起手里那简陋得可笑的武器,围成一个圈子将女人和孩子保护在中间,挺着胸膛面对着斥侯们的强弓劲弩,手虽然抖得厉害,但没有一个丢下家伙逃跑的。 圈子里的都是他们的父母、妻子和孩子,他们跑了,妻儿老小怕是一个都活不成,任何一个还有一点责任感的男人都不会这样做。无路可走了,只能拼死一战了。 赵文才皱起眉头::“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还是投降吧!我们不想杀人,你们别逼我们!” 别看这些流寇的脑袋值十亩地,可问题是,其中将近六分之一的宁海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