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越怕死死得越快,唯有尽快穿越敌军弓箭手的火力网才有活命的希望,所有,硬着头皮上吧!涌动的人潮越过了那支绑着红绳的箭。 李惟鸾怒吼:“放箭!” “咻咻咻咻咻咻……” 利箭的呼啸声骤起,三棱形箭镞化作点点森冷的寒星,朝吕宋土著士兵电掣而去,当即惨呼声大作! 这些土著根本就没有铠甲,激射而来箭镞粗暴地撕裂土著士兵瘦小的躯体,前胸入后胸出,带出一蓬蓬血雨。 第一波箭雨尚未落尽,第二波金属风暴再起,又是两千多支利箭刮风般射出去,冲锋的土著士兵再度倒下一大片,很多中箭倒地惨叫的伤员更是被利箭直接钉死在地上,人都死透了,身体还有微微痉挛。 土著的装备太差了,以宁海军跳荡兵的装备,就算是建奴的红甲兵也会被碾压,更何况这些几乎没有装备的土著士兵?只有极个别的土著部落首领才有一套皮甲或木甲,更多的人只有一身粗布衣裳,也有一部分土著士兵袒露的身体,腰间裹着一块布而已。 这样的装备在条跳荡营倾泄出的箭雨面前跟裸奔有什么区别,箭雨在狂啸,绵绵不绝,死亡风暴席卷战场,每一秒钟都有成堆人倒下,惨叫和四溅的血光让侥幸没有中箭的土著心尖直颤,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迟疑下来。 正所谓无知而无畏,这些土著士兵前排的惨叫着倒下来了,可后面的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继续涌来。土著的人潮仿佛像丧尸群一样,像飞蛾扑火一样,冲上来一排,被射死一批。 站在马尼拉城头的胡安脸色陡然大变:“这些明军太野蛮了,这不是战争,这是在屠杀!” 当马尼拉南岸码头上发生战斗的时候,吴尚志等人也通过望远镜观察着,他有些担心的道:“土著的人数太多了,弄不好宁海军要吃亏!” “咱们也上吧?” 李国群沉吟道:“咱们各家各户的护卫也有六七千人……” 当吴尚要请求参战的消息,传到李志祥的耳朵中,李志祥没好气的道:“让他们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瞧不起谁呢?” 终于跳荡兵经过十数轮的箭雨射击,战场上的箭雨嘎然而止,跳荡兵虽然训练有素,可问题是箭射上十几轮,他们也会累。 可他们阵前五十余米,已经密密麻麻躺满了土著士兵的尸体,在短短一刻钟内,土著被跳荡兵射杀六七千人。 原本的土著已经被可怕的箭阵给吓坏了,可问题是这些土著还有大聪明,疯狂的叫嚣着:“他们已经没力气射箭了,冲上去,杀光他们!” 好吧,跳荡兵的弓箭手确实是没有力量战斗了,可问题是,两千四百余名陌刀手现在还没有动手,他们手中的陌刀早已饥渴难奈了。 眼看这些土著士兵冲过来,他们自然不会客气,这些重甲陌刀手不退反进,挥舞着陌刀如墙推进。 “斩!”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上千名土著士兵被一劈两截,不待土著士兵反应,再一次传来厉喝道:“斩!” 这些跳荡重甲兵手中的陌刀像车轮一样,再次抡起,再次落下,数百上千的土著士兵被劈碎,瘦小的身躯带着一蓬血雨向后飞了出去。 在胡安眼中,这绝对是最野蛮最血腥的战斗。 他理解中的战斗,打仗应该先布好阵,反复试探寻找对方破绽,将领彼此之间还要通一轮书信问候一下对方以示礼貌,甚至互相赠送一点礼物,摆足了风度才开打了,战争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只是一种炫耀自己的才学,证明自己勇气的游戏。 在死伤上万人之后,土著部队终于崩溃了,他们被吓坏了,嚎叫着朝着后方跑去。 可他们身后的重甲兵陌刀手却穷追不舍。 有些土著吓得腿脚发软,跪在地上投降,可问题是跳荡兵却没有接受他们投降的意思,老子哪有空接受俘虏? 斩一颗脑袋就是七十五亩地,谁跟钱过不去? 胡安看着溃不成军的土著士兵正在狼狈而逃,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完蛋了!” “路易斯!” “在!” “你再去一趟,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算文明世界的一员,请接受我们一个体面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