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所有财富,他们的财富大头,其实是……!” “那是什么?” “地!” 林续宗笑道:“莱阳县超过四成的土地是张氏所占有的,他们家里有七十多万亩良田,还有不少为了避税,投效的田地,算起来超过百万亩!” 陈国栋也是知道田地的价格,这些地可以值上千万两银子。 林续宗接着道:“张家还在莱阳、登州、莱州、青州、济南、东昌,南京和京城,拥有三百五十多间店铺,他们家里有佃户六万余户,将近三十万人!” 程石惊讶的道:“哎呀,这张家可比土匪有钱多了!” “土匪算个屁啊!” 林续宗道:“土匪杀人用刀,张家杀人则用权,能一样吗?” 陈国栋看了看账薄,扔给林续宗。 “你说吧!” 林续宗想来,这个陈国栋应该是不识字,于是介绍道:“张家银库的银子,共有一千两百五十枚银锭,这是最近一个月内重铸造的,共计六万两千五百两,每一枚银锭上都镌刻了张氏的铭文,散碎银子共计一万七千九百余两,铜钱来不及数,我们直接称了重,共有三百多万钱!” 明朝一文钱就是三点七二克,三百多万就是十一吨多铜钱,十一吨多铜钱听上去很多,按照一比一千兑换,只相当于三千多两银子。 林续宗带着陈国栋进入银库里,偌大的银库里堆放着一颗颗硕大的不规则物体,有的黑乎乎的,也有的银光灿灿。 “这不会都是银子吧?” 林续宗笑道:“都是银子,这些黑乎乎的没奈何都有些年头了,这才是张家的大头!” “这是什么?” “没奈何,银冬瓜。小的六百斤,大的九百斤,最大的有一千多斤。足足五十七颗,这些银子,少说也有六七十万两银子,没有办法称重,只能估算,如果陈将军给林某时间,林某可以从他们的账里找到具体数字。” “林先生,您不用查了!” 一名年老的账房先生怯怯的道:“小老儿知道,这些没奈何,共计四万四千六百斤,约合七十万四千九百六十两。当然,年头多了,这些银子需要刨除火耗,但是绝对超过七十万两银子!” 程石瞠目结舌。 陈国栋目瞪口呆:“这……” 程石道:“陈大哥,现在咱们怎么把银子运回去?” 林续宗道:“有两种办法,要么把这些银子重新融掉,铸造成银锭,五十两或一百两都行,要么把这些银库的大门拆掉,直接装车。” “问道是,我们没有这么多大车!” “是啊,东西太多了!” 摆在宁海军前总领部面前的难题是,他们的缴获物资实在太多了,光粮食就将近二十万石,哪怕一辆大车可以拉十五六石,那也需要一万两千六百多辆大车。 除了粮食之外,七万多两银子,外加五十七颗没奈何,就需要五六十辆大车,如果算上铜钱,还有三万多匹布,棉花也有二十多万斤,加起来这些东西需要一万三四千大车才能运走。 这么多大车,别说张家村里没有,宁海军同样也没有。 原本张氏种了四万多亩的棉花,只是非常可惜,卖掉了一部分,现在只剩这些了,否则宁海军上下再也不用缺衣服穿了。 “其实也不难,张氏把粮食放在他们老宅的粮仓,因为这些粮仓距离码头特别近,只有六百多步。” 林续宗道:“将军可以征集漕运船。另外这其实只是张家的一部分,他们在双山还有两个田庄,田庄里有粮仓!” 想想也是,一个拥有七十多万亩田地的良田的庞大家族,一年的粮食收入非常可观。 据明末清初桐乡的经营地主张履祥在《补农书》中所说:“田极熟,米三石,春花一石半,然间有之。大允共三石为常耳。”张氏所说上熟之田,是稻谷“三石”,“春花一石半”。 当然这是指南方,山东属于北方,在明末受小冰河天气影响严重,已经不能再一年两种,种麦子的产量是一石。 一年可以收粮七十多万石,莱阳张氏的地租与佃户对相半分。也就是百分之五十,一年可收粮三十多万石。 陈国栋咬咬牙道:“就地雇佣百姓,愿意帮助咱们干活的,咱们给粮食,有牲口的,顶一个人,有大车的也顶一个人,一个人石粮食,我就不相信了,还找不到人!” 陈国栋将招募百姓的条件公布出去:“一个人一石粮食,如果自己大车,连人带车,一天就是两石粮食,如果有牛或马,带着大车,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