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献策却道:“反了,咱们马上奔向登州城,出奇不意,杀进城中……” 周延栋苦笑道:“宋先生,您说得轻松,巡抚……孙元化已经对守备大人动了手,他岂会不提防着咱们宁海军!” 还没有说完,刚刚晋升为百总的周宁,望着在场所有的军官道:“兄弟们,咱们宁海军从成立到现在,没有花过姓孙的一两银子,他现在看着咱们宁海军兵强马壮,就想摘桃子,不出意外的话,新任的守备应该在路上了。老子……” 周延栋一巴掌拍在周宁的头上:“老子还没死,你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子!” 周宁捂着脑袋,离开周延栋三四步远,这才有了勇气:“兄弟们,做人要有良心,要讲良心,咱们身上穿的棉衣,吃的饭,脚上穿的鞋,都是守备大人给的,现在姓孙的算计咱们守备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咱们反了,攻下登州城,救回守备大人!” “反了!” 刘庆松起身道:“咱们左千户所,自从来了程千户大人,大家天天吃得饱饱的,如今个个壮得像头牛,老子我不懂啥大道理,老子只知道,谁敢害咱们程大人,便是砸大家的饭碗,谁敢砸大家的饭碗,我们便要谁的命!” 周延栋的眉头直突突,宋献策脸上却带喜色。 “反了好!” 宋献策道:“诸位,咱们这事需要从长计议。你们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郑芝龙此人!” 众人摇摇头。 唯有李志祥道:“我知道,他是福建龙虎游击将军,水师副提督!” “那你也应该知道,郑芝龙原名叫郑一官,他本是海上巨寇,拥有战舰七百余艘,后来与福建水师发生战争,他打败了福建副总兵俞咨皋,后来朝廷见其事大,就招安了郑芝龙。” 宋献策道:“你们若是听我计划,咱们不仅仅可以救出程大人,大家也会被朝廷招安,混一场富贵!” 虽然在场的军官有人挑头,但是大家都还有顾虑。特别是世袭军户出身的军官们,他们这些人对大明朝廷还有着深深的惧意。虽然也都知道,卫所兵不能打了,可问题是山东却有二十余万大军。 但是,宋献策用郑芝龙的意思告诉大家,可以打,而且还可以狠狠地打,只有把官军打疼,才能被招安。 “宋先生说得没错,这年头,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 沈明遇道:“宋先生,你说吧,咱们现在怎么办?” 宋献策望着李志祥道:“李把守,东江军过得什么日子,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你想说什么!” “宋某只是想告诉你,咱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宋献策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跟着咱们宁海军干,还是去告密?” “李某是带蛋的,不是怂包!” 李志祥望着宋献策道:“宋先生想让李某做什么,直说吧!” “宋某不懂海战,想问一下,现在登州水师士兵平时是不是住在船上?” “并不!” 李志祥道:“但是会留下一些人警戒。” “以宁海军水师五百精锐,能不能摸到登州水师大营,控制住登州水师?” 宋献策虽然不懂海战,却知道以登州城的情况,水师的舰炮会对城内造成极大的威胁。 “很难。” “如果不打,能不能利诱他们置身事外?” 李志祥道:“我听说守备大人打造了一种快炮!” “那叫迅雷铳!” “无论叫什么,听说可以连射!” 沈明遇解释道:“可以,三十发铳子,可以不需要装填,迅速射空,即使换弹,也非常快,二三十息之内,可以换好弹!” “射程呢?” “二三百步,没有问题!” “那好,给我四门这种快跑!” “我给你一个哨,八具迅雷铳!” 宋献策道:“在宁海军军中谁最擅长近战搏杀!” “我!” 陈国栋扫视着宁海军的将士,论手上功夫,陈国栋若是认了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认第一。 “你带着一百好手……” 宋献策摇摇头道:“一百人目标太大,容易引起官军警觉,你带着五十人,伪装成一支商队,将长兵放在大车上,卡着时间,趁着天黑城门关门前,入城。进入城门,夺下城门,并且守一刻钟,能不能做到!”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