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矫情,是故意装病来体现自己辛苦……” 等等,她不是正想找借口疏远崔太妃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病了以后自然要好好修养,不宜进宫的。 至于崔太妃误会自己的后果……能有什么后果?父皇就算再偏心昭阳,自己也是他的女儿,他难道会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庶母凭空的猜测而惩罚自己吗? 永河觉得心儿不愧是自己的心腹,总能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出谋划策。她正想奖赏心儿,却见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心儿请公主让宫人们都退下,方压低声音道:“公主,奴婢逾矩了!您近日多觉、嗜酸,且月事逾期未至,和黄嬷嬷说的有孕之像十分吻合。今日在宫中,公主就有些不适,后来又跪了许久,奴婢实在担心……为防万一,公主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黄嬷嬷是长孙皇后留下来照顾永河的旧仆,不过以前永河脑子不清醒,因为她总是规劝自己觉得她多嘴多舌,就把她打发到了庄子上,直到一个多月前永河又想起她才把人接了回来。 虽然被打发到庄子上,但因为黄嬷嬷是伺候过母后的旧人,所以永河并没有亏待她,只说黄嬷嬷身体不好才不叫她伺候,送她到庄子上后不仅请了大夫给黄嬷嬷调理身体,还特地把她的家人接到了附近安置。 因此黄嬷嬷不仅没有怨恨永河疏远自己,反而对她感激涕零,也真心觉得公主送自己到庄子上是为了给自己养老。至于为什么现在又把她接回来?那定然是公主信任自己!需要自己! 所以黄嬷嬷格外有干劲,她回到公主府后立刻把宫女太监们好好调.教了一遍——心儿就是被黄嬷嬷专门培训过,才对女子孕相有所了解。 永河却有些不信,她才停了避孕的药物没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孕呢?不过看着心儿殷殷切切的眼神,她心中一动,到底点头应了。 装病也需要太医配合呢,永河状似平静地点了点头,开口吩咐道:“请赵太医到府上来。” 赵太医名赵延年,医术虽不及皇上专用的御医高明,但也能在太医院中占有一席之地。因为长孙皇后有恩于他,故而投靠了永河。 心儿欢喜地应了,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跑,这时永河又叫住她:“等等,只说我身体不适请太医诊治,旁的不许声张!” 没影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倒显得她迫不及待要给驸马孕育子嗣一样。 永河有些不自在。 心儿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等她嘱咐完魏清泰去请太医再回到正院,永河已经重新梳妆好坐在了软榻上。 没多久,赵太医就到了大公主府。 他是被魏公公半拖半拉的拽过来的,给永河见礼后,他不敢拖延,稍稍平复下呼吸便躬身给大公主诊脉。 只是越诊他的面色便越古怪。 无他,只因大公主的脉象中正平和,并无不妥,但魏公公刚才在太医院却表现得仿佛大公主的病情十分紧急的样子……那大公主是该病了呢?还是没病呢? 永河见赵延年皱着眉,许久不说话,忍不住也有些胆战心惊——难道自己真的有了身孕,且胎儿的情况并不好,所以赵太医的表情才如此严肃? 有此猜测后,永河突然觉得自己的腹部隐约传来痛感,令她忍不住抬手护住了肚子。 心儿见大公主的面色越发苍白,忍不住急道:“赵太医!公主究竟如何了?你倒是说话呀!” 赵延年捋了捋胡子,斟酌着开口道:“大公主有些许中暑的症状,这问题可大可小……” 今日天气炎热,中暑也是有的,端看大公主希望这病是重还是轻了。 赵延年想着,一边留神观察着心儿和大公主的神情。注意到心儿一脸欲言又止,大公主又紧张地护着腹部,他灵光一闪,想起两个月前大公主请他开助孕药调理身体,瞬间便明了他们请自己进府的目的了。 可是,大公主并无孕信啊…… 赵延年想着,委婉道:“不过无须担心,臣开一剂药,公主喝了也就没事了。只是这药方里有一味药与公主目前正在喝的调理身体的汤药有些冲突,共用伤身,所以公主还是先停了那药吧。待退了暑气,臣再重新给您拟定药方,公主放心,您的身体康健,之后再调理一阵子定会很快迎来小殿下的。” 原来并未有孕啊,永河听懂了赵延年话中隐藏的含义,隐隐有些失落,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含笑道:“如此便有劳赵太医了,都是本公主身子不争气,不过晒了晒太阳、多走了几步路,回到公主府就几近昏厥。又恰好管着公主府杂事的黄嬷嬷请假回家探亲,这些个奴才们年轻经不住事儿,这才慌里慌张地请了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