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被割断,晏泽宁接住落下的女子,颤抖着手放到了女子鼻下,微不可查的鼻息扑打着晏泽宁的手指。 晏泽宁心神一缓,接着双脚一软,几乎跪倒在地上,用惊夜撑着才勉强站起来,将池榆抱到床上。 池榆脖子乌紫,昏迷不醒躺在床上。 晏泽宁坐在床边,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上吊自杀。 他低头看向池榆,平时他怎么看怎么可爱的脸,如今却似狰狞的巨兽般要扑咬他,震得他神魂俱失。他魔障般摸向池榆的脖子,眼神痴怔。 你不想活了对不对。 手箍住脖子。 你不想活了对不对。 手越收越紧。 那你就去死好不好,死了就不用这样吓我了。 你是来吓死我的……你就是来吓死我的…… 一滴泪落到池榆脸上。 晏泽宁回过神来,松了手,低头吻那苍白的唇。 淡淡蓝光在池榆身上弥散,一室莹亮。 …… “帮我劝劝她……劝劝她……”晏泽宁低垂着头,转着手上的桃花戒指。面前跪着的老妇全身发抖。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结果吧。如今池家没有我的庇护,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晏泽宁抬眼看着老妇,眼神阴鸷。 “去吧。” 老妇——池榆身体的母亲——王氏杵着拐杖进了房间。 池榆侧躺在床上,眼神空洞。 “九儿……你转过身来,看看娘吧。” “娘如今过来……” “……脖子怎么了……虐待……” “……理一理他……” “你父亲……” “……那些孩子……” 静廖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半日后,王氏从房间里出来。 “大人……九儿说……你可以进房间了。” 晏泽宁默不作声,盯着房间,好半天才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对晏泽宁来说,名为沉默的酷刑终于被暂时搁置。 晏泽宁走进房间,见池榆已经在床上坐着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只是道: “为什么这样做。” “没有意思。” “什么没有意思。” “活着没有意思。” “你是牢头,我是牢犯。” “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 “我不敢怎么样。” “你连死都敢……哈……” “你有什么不敢的。” “我对你不好吗?” “……我做错了什么?” “你可以下去的……明明可以。” “很好?可能你认为很好吧。” “但不是我想要的。” “可以?呵……不可以的时候呢?” “你想要可以出去?随时随地?” “我不想当个牢犯。” “晏泽宁,你在怕什么?”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而已。” “逃不出你掌心。” “我都认命了。” 池榆落下泪来。 “我都想跟你过一辈子了。” “为什么……” “还要这样受你磋磨。” “……原来是磋磨啊……” 晏泽宁呆呆说着。 “好……” “出去的话,记得把惊夜带好。” “只要把惊夜带好。” …… 池榆下了灵舟,一路到了月岚城。 她抱着小红问:“你喜欢桃花还是梅花。” 小红闭上眼睛,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才道:“我喜欢桃花。” 晏泽宁没派人跟着她了。 池榆松了一口气,不枉她费心费力装了这么久,还是有效果的。她摸向自己的脖子,还是有些疼。 当初她选死法时,千挑百选才选了上吊。主要上吊视觉冲击力大,会给人巨大的心灵震撼,方便她后续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