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尸体的情况,再看了一眼池榆,心中了然。 他对天极峰的弟子道:“这事本来刑罚堂也不愿意插手,但事出有因,其中的关窍本尊自会向掌门说明,只是辛苦你白跑一趟了。” 天极峰的弟子一见晏泽宁,就被晏泽宁的威势所摄,低头不敢说话,哪能拒绝。 晏泽宁对执法弟子颔首,那些弟子知意,抬起尸体,回了刑罚堂。 周围的人见事情处理好了,没有热闹可看,皆作鸟兽散。 此地只剩晏泽宁与池榆二人。 晏泽宁问:“今日你去看周悯了?” 池榆点头。 “谁让你去的?” 听到晏泽宁此番话似有诘问之意,池榆不想将刘紫苏供出来,只说自己今天恰巧去藏书阁,见书堂里有人在讲课,就顺便听了两耳朵。 “我见周真人讲得很好,是有什么问题吗?”池榆问道。 晏泽宁低头看着池榆,“你……少跟她接触为好。” “为什么?”池榆皱眉。 晏泽宁道:“你不是讨厌周叶叶吗,既然周悯是周叶叶的师尊,那么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池榆满头问号。 师尊什么时候喜欢在背后说人小话了。 直觉告诉池榆,晏泽宁不让她与周悯接触,肯定另有缘由。 池榆不想跟晏泽宁多作争端,口头上答应了他不跟周悯接触,但实际上根本没往心里去。 她又转移话题道:“刚才那个人也是被魔气所杀。师尊前些日子去看案卷,对魔气肆虐这件事情有眉目了吗?” 晏泽宁皱眉:“此事案宗上皆没有记载。还得等尸检结果出来,我才能下定结论。” “那我能去看看尸检吗?” 池榆拉着晏泽宁的手,“我就去看一看,什么都不会做。” “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池榆摇晃晏泽宁的臂膀,“我就是好奇。师尊你就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晏泽宁低垂眼帘,抓住臂膀上的手,“可以是可以,但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离周悯远一点,知道吗?” 池榆连连点头。 转身就跑到刑罚堂去了。 …… 刑罚堂内。 仵作剖开了尸体的胸腔。 尸体胸腔里的器官一样没少,只是变得乌漆麻黑的。 仵作道:“这人身体里的灵气被抽走了,所以五脏六腑才变得这般黑。跟前些日子那些尸体的情况相同。” 池榆沉思,书上说,魔气只会致人死亡,没有抽灵气的功能啊,难道魔族还开发出了魔气的新功能。 “既然如此,我也好向掌门交代。” “现在一剑门的情况,应该称的上是魔气肆虐。” “也该与掌门相商了。”晏泽宁道。 …… 金云洞内,周悯正在松发髻,旁边跪着周叶叶。 周叶叶低着头,不敢看周悯一眼。 周悯看着铜镜中的面容,温柔笑道: “叶叶,过来替我弄一下头发。” “是,大小姐。”周叶叶连忙起身。 周悯依然笑道:“叶叶,在一剑门,你该叫我师尊,不该叫我大小姐,千万别把在周家的习惯带到这里,知道吗?” “是。”周叶叶喏喏应着,走到周悯身边,替周悯拿下头上的琉璃珍珠簪,放到梳妆台上,若仔细看去,这簪上的珍珠,赫然是凶鱼的眼珠。 “今日有谁来过吗?”周悯问道。 “楚真人来过,留下了一封信。”说着,周叶叶将信递给周悯。 周悯打开信看了,扔在梳妆台上。 周叶叶看着,沉默良久,才敢说: “爷爷说,不要理楚真人了,找个委婉的理由拒绝他。眼下……晏真人要紧。” 周悯笑得眉眼弯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悯儿知道了,悯儿听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