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吗?” 晏泽宁一言不发。 池榆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还是继续搭话,“师尊你要不要先包扎一下伤口啊,我看你的伤口好像还在流血啊。” 池榆以为自己在对着木偶人说话。 洗完了碗,池榆去整理床铺。 晏泽宁终于开了口,“此处只有一个房间吗?” 池榆嗯了一声。 “那你睡哪里?”他继续问道。 啊?池榆一时没捋清他的思路,她睡哪里?当然是睡这个小木屋呀,不然她还能去哪儿。他的意思难道是他自己睡这个小木屋,然后把她赶出去吗? 那还真难为他还能浅浅关心一下她的去处。 池榆放下了被单,扭头道:“师尊,我就睡这里。” “那我睡哪里?” “师尊,那里有几个板凳,我拼一下,再在上面铺层床单,你就勉强睡一下,行不行啊。” 当然是不行的。 当池榆盖上被子,陷在被窝里时,还站在门外的晏泽宁给出了答案。 外面的冷风刮啊刮,还嗖嗖响,池榆想到那个便宜师尊今日遭逢大变,身上还有伤,心里有几分不忍,于是起床求晏泽宁进来。 “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晏泽宁站在床边说。 池榆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给他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池榆换好后,晏泽宁那张俊美的脸对着池榆说道: “还不出去。” 池榆瞪大眼睛,“我不能睡在板凳上吗?” 晏泽宁沉默,池榆知道这是不行的意思。 池榆抱着小剑,气冲冲地出了门。 她坐在离小木屋不远处的一块平整光滑的大石头上,看着月亮,嘴里嘟囔: “怎么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啊。” 怀里的小剑左右乱晃,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很不满意。池榆拍拍小剑,安慰道: “等他的伤好了,恢复修为了,他就走了。小剑你忍一忍好不好,很快的。” 小剑生性活泼,让它长时间不动,等于让蝉憋一整个夏天不叫,它能不难受吗? 池榆把脸贴在小剑的剑身上,长叹一声。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 第二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池榆的眼皮上时,她悠悠转醒,起身去小溪边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仪表后径直走进小木屋。 晏泽宁这一夜睡得极其不安稳,他脑海中一遍遍闪现在紫海跟海妖王决斗的场景。 遒劲有力的异肢破了他的铜皮铁骨,腹中金丹被丑陋异常的两指生生捏碎,金丹像个失去大人保护的婴儿,柔弱至极,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任异肢宰割。 在金丹破碎前的一刹那,惊夜一声长啸,从天而降直直插入海妖王的脑袋,雪白的脑浆被惊夜一搅后,海妖王发出凄厉的嘶吼,伸长的异肢拼尽全力扯碎了头上的剑。 剑身四碎,与死去的海妖王坠落紫海,海浪翻滚,紫波汹涌,便再也看不见海妖王的尸体了。 惊夜——他神魂相连的本命剑,在此剑碎,碎片无处可寻。 他的眼珠……为什么会没有? 只要他脑海中发出这一疑问,便会头疼欲裂,他的神识受伤了? 还是有人不想让他想起事情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师尊。” 谁? 这声音就像异世界的来客,格格不入又飘忽不定。 “还没醒啊……” 醒?那他是睡着了吗。 他要醒过来。 他不能在这里。 忽然,躺在床上的人猛得睁开了眼睛,流着冷汗,脸色苍白,扭头对着门口。 池榆看着晏泽宁黑洞洞的眼眶,被唬了一跳。 “我过来拿个东西,马上就走。”池榆讪讪笑了,立即从木架上扒拉了自己的洗漱杯和牙刷,拿了就走,然后轻轻合上门。 池榆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住了两年的小木屋,现在去还要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要硬气一点啊,池榆,你现在被人鸠占鹊巢,你是主人,他是客人,对,你要挺直胸膛在房间里来去自如,不要怕他。 池榆做好了心里建设,觉得全身通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