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突然毫无征兆的放声大哭了起来,一把就死死的抱住了我。 这个混蛋的身形比我大了足足一圈儿,两条胳膊就跟液压钳子似的箍住了我的肩膀。 此刻我法力全失,哪儿能禁的住他这么奔放的表达方式。 “放放……放开……” 我的呼吸停滞了几秒钟,胡乱挥舞着双手朝他身上拍打了半天,这才从潘浩的魔爪下摆脱了出来。 我压根儿就顾不上骂他了,就在潘浩哭嚎起来的同时,我的心狠狠的一沉。 难道说…… 他仅剩无几的家人出事儿了?! 其实不光是摸金潘家,就连整个儿风水界,除了太极门之外,大多都人丁不旺,甚至有些门派就仅剩了一根独苗。 中州五魁也好,风水十七雄也罢,真正的风水传人加在一块儿,恐怕连三十个人都不剩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潘浩的独生子,小煜。 其实说起来,我跟那孩子还真是有些缘分。 一定程度上来说,他是我“栓”回来的,每次一提起小煜的名字,我就能想起那个憨态可掬的胖泥娃娃。 他可是整个儿摸金一派唯一的一个传人了,一旦真的是他出了事儿…… 我怎么也无法想象,潘浩刚失去了父亲,还没等缓过神儿来,又如何去接受失去独生儿子的滔天痛苦。 “不……不是,你先别哭,出出……出什么事儿了?不不不会是……” 我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成个儿了,潘浩咧着大嘴哭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 “小师叔,师侄给您道喜了。我抢回了师姐的遗体,把她跟家父一起安葬在了潘家的祖坟里,总算是给摸金潘家,也给您了了一档子心事儿。但害死师姐的凶手……我是真没本事杀她,而且我也不敢犯上对她下手,还是您自己个儿去解决吧。” 潘浩这几句话没头没脑的,我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玩意儿。 不过听他这意思,潘家没人出事儿,我先长长的松了口气。 “师姐?谁啊,你们摸金一派哪儿来的……” 我话音还没落,猛然一下子停住了嘴,一把就攥住了潘浩的肩膀。 “你……你是说……王玥?!” “对啊,我那死鬼老爸不是收了她当徒弟吗,只是当时我爸担心摸金门徒的身份太扎眼,就一直没给过她正式的名分。前天晚上,我可算是从你老妈手里把师姐的遗体抢回来了,在列祖列宗面前磕了头,以潘家家主的名义让她入了我潘家的族谱,还追认她当了我们摸金一派的大师姐。我……我也不知道还能给她什么更牛逼的名头了,只要我爸不被气活过来,我追认她当我小妈都行。” 潘浩的话还等说完,我已经瘫软在了地上,一边狠狠的捶打着干硬的土地,一边任凭久违了的泪水在我的脸上肆虐横流。 自从王玥牺牲之后,她的血仇就成了我最大的一块心病。 我承认,我对她的情感,远远超越了一般的朋友。 虽然我们俩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我还曾经狠心的拒绝过她的表白。 但自打她不惜以身犯险,心甘情愿的做了张俊轩的女朋友,以此来帮我搜集线索的那天开始…… 我亏欠她的人情,就永远永远还不清了。 但令人痛惜的意外还是发生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死在了我亲生母亲的手中。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痛不欲生。 因为我曾经发下要亲手为她报仇的毒誓,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可能兑现了。 而更让我心痛欲裂的,是她的遗体竟被制作成了活尸!!! 两个罪无可恕的凶手,一个是我的母亲张子墨,另外一个,是已经成了我方线人的肖玄通。 杀掉张子墨,是弑母,要遭受天谴。 杀掉肖玄通,就会失去关于葬龙之地的重要线索,不仅会受到军方的严厉惩处,更会直接导致天邪冥王临世,让风水界面临灭顶之灾。 为了顾全那个该死的大局,我就连肖玄通的一根汗毛也不能动。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我被这种良心的谴责折磨到了几近崩溃。 此刻我猛然听到王玥的遗体被抢回的消息,瞬间破防,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轰然落了地。 渐渐的,我从哽咽变成了嚎啕,哭声比潘浩还大了几倍。 “浩子,谢谢你,谢谢……” 我死死的抓着潘浩的肩膀,突然跪在他面前,“嘭嘭嘭”的就开始给他磕头。 “我……我草!小师叔,你丫的这是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