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老崔家两口子死……死了!”
一个老太太?着个菜篮子,一边迈着八字脚疾步跑进了白布里,一边高声叫嚷着。
白布里瞬间就多出了几个人,大家纷纷聚在老太太身边,七嘴八舌的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会不会是听错了消息。
“哎哟喂,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还能糊弄你们不成!我亲眼看的真真儿的,老崔家两口子在过马路,我站在离他们不到五米的路对过,刚想张嘴打个招呼问问他们去哪儿,结果就在这时候,一辆汽车不知道怎么的就闯着红灯冲了过去,一下子就把他俩人给……给撞飞了!”
“那那……那他俩人呢?有没有事儿?!”
一个中年大叔焦急的问道,老太太拍了一下大腿,满脸都是凄然的神色。
“还人呢,哪儿还有个人模样儿哟!我看到他俩让车给撞了,被吓傻了,半天都没动唤,直到有人围过去,我才缓过劲儿来,大着胆子挤过去看了一眼……那脑袋都成了血瓢了,早就没了气了。就那一眼啊,吓的我到现在心脏都还在疼。唉!你们说说你们说说,老崔他们两口子人多好啊,这老天爷怎么就不开开眼,让他俩遇着了这种事儿!还有麻杆儿……哟,孩子,你在这儿呢?怎么坐地上啊,快起来。”
老太太突然发现了还坐在地上的麻杆儿,赶紧把篮子放在一边,伸手把麻杆儿搂在怀里。
麻杆儿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呆滞的神情。
也不知道是还没从刚才那“死而复生”的一幕中缓过神儿来,还是被养父母骤然离世的消息给吓傻了。
老太太心疼的拍着麻杆儿一个劲儿的流眼泪,旁边有个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肇事的司机?”
“呸!还司机呢,什么司机,撞了人连车都没停,一溜烟就蹿没影儿了!这杀千刀的缺德玩意儿,赶着回家去抢孝帽子呢他!哎哟喂,麻杆儿哟,你说你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才好啊你……”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此时在白布前的陈桂花早就目瞪口呆,一个姿势足足保持了几分钟一动没动。
那中年男人阴笑了两声,站起身来看着陈桂花。
“怎么样,你亲眼看见了吧?要是还不信,就拍个电报去问问中州那边的熟人,确认一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陈桂花张大了嘴巴朝男人点头,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出了小旅店。
但由于陈桂花在中州并没有熟人,她跑到邮局傻站了半天,也没想起到底应该给谁拍这个电报确认二姐和二姐夫的死讯。
直到第二天,她这才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条消息,报导了中州发生的一起恶性交通事故,肇事司机当场逃逸,目前尚在搜捕之中。
消息里清清楚楚的写着两名死者的名字,正是陈桂花的二姐和二姐夫。
陈桂花一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同时也相信了那个中年男人所说的一切。
此事关系到麻杆儿的性命,之后陈桂花就再也不敢违逆中年男人的一切指示,只能乖乖的按照他所说的,让陈旭和陈灿参与到了追捕庄北冥的行动之中。
果不其然,当时年轻的关羽娣一眼就看中了这兄弟二人,把他俩带回了滇南楚门,悉心培养。
听完陈桂花的这番话,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大概齐猜到了那个中年男人到底是谁了。
年纪,衣着,随身携带着一个大包袱,里边装满了奇奇怪怪的道具。
而且他还对滇南楚门兴趣盎然,这让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只有……
楚寒楼,才具备如此深重的心机和出神入化的易容手段。
我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楚寒楼的照片让陈桂花辨认。
陈桂花接过手机来回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是这个样子嘞。”
我略一思索,又从黎木木发给我的信息里翻出了一段楚寒楼说话的录音。
刚一点开没几秒钟,陈桂花就指着手机连声叫道。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声音,俺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点点头收起手机,冷冷的哼了一声。
看来是没错了,当年假扮我师父偷走老君鼎,一手制造出了“李代桃僵”假象的人,就是那个可恶的楚寒楼。
我听颜柳说过,楚寒楼年轻的时候走江湖卖艺,那个大包袱里装的就应该是他变戏法所用的道具了。
我亲眼见识过楚寒楼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不光是外貌体型,就连各种人的声音都可以模仿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他和胡小蝶相比,更多了一手把法术融入在戏法里的高明手段,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迷失心智,事后根本就记不清楚他的模样儿。
至于陈桂花为什么能刻骨铭心的记得是我师父偷走了老君鼎,那肯定是楚寒楼故意为之,好让陈桂花对我们青乌堪舆一派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