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我借口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改变了一下妆容,走出那若兰家的大门。
绕了几个圈子,确认没有人暗中监视,我这才打了辆车,直奔琉璃厂。
那条信息是我发给花姐的,跟她约定好了时间在海宝斋单独见面。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都伸在帆布包里的手紧了一下,捏了捏掌心里的那件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
我去找花姐的目的,就是想问问她怎么把藏在这件绝世宝物中的传音贝给取出来。
当然,能不损伤这件艺术品是最好的。
虽然这只是个赝品,但我也通过蒋亮的描述得知了它的价值。
如果能让它完整的保存于世,也算是我给自己积了德了。
我没打算把我和花姐见面事儿告诉任何人,也包括那若兰在内。
这一来是我不想让他在重启天邪封印大阵这件事儿上搅和的太深,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将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二来呢,这件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极有可能是出自花姐和蒋亮之手。
两个古董专家联手合作,呕心沥血烧制出了这件绝世珍品,一定是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
要是让那若兰知道了花姐和蒋亮曾经有过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都能脑补出他上蹿下跳尖着嗓子骂街的场景来,还是别去刺激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为妙。
下了出租车,我故意拿一件防紫外线的外衣把那个标志性的帆布包给遮挡了起来。
我慢悠悠的在琉璃厂里晃悠了一会儿,好像没人认出我来,这才假装不经意的溜达到了海宝斋门口,伸手敲了敲紧闭的大门。
门上的一个小窗口打开,一个伙计探出头来,满脸堆笑。
“这位爷,您来的可不巧,小店今儿个停业盘点,您要是想请什么物件儿,明儿个请早儿。对不住了您呐,多担待。”
我压低了声音,对那个伙计说道。
“我来见花姐。”
那伙计微微一愣,盯着我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我对他笑了笑,伸手做了个按压的手势。
“哟,是……您哪?!”
那伙计一下子就想了起来,我头一次进海宝斋,就压住了他们的招财貔貅的脑袋。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开门。”
那伙计快手快脚的打开了门,等我一进屋,就赶紧重新把门关紧,朝楼上一伸手。
“东家已经等您半晌儿了,您楼上请,仔细脚底下。”
“哎,谢谢啊。”
我慢慢的走上了二楼,停在上次和花姐见面的那个房间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进。”
屋里传来了花姐的声音,我推开门对她笑了笑。
“嫂子好。”
“嗯,坐吧。”
花姐似乎是早就预知到了我约她肯定是要谈什么重要的大事儿,身边没有其他人,就连安广财也没在屋子里。
我坐在花姐对面,她给我倒了杯茶。
“找我什么事儿,说吧,这里绝对安全。”
我点了点头,从帆布包里取出了那件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花姐面前的桌子上。
花姐的身子猛然一颤,那只纯黑色的眼睛闪起了激动的光芒。
“这……这是……”
花姐不敢置信的看着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嘴唇一个劲儿的颤抖着,我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词句。
“可能……你对这件柴窑已经没有印象了,但它确实是出自你和蒋亮之手。东西呢,是从我干爹吴桐的后院里找到的,这个猪头里边还隐藏着一样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另外一件东西。”
我慢慢的把事情的整个儿过程都对花姐讲了一遍,她脸上震惊的神色从来就没消失过,一直保持到我停下嘴。
“你是说,这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是我……和蒋秃子一起做出来的?!”
“嗯,老居士和蒋亮都是这么判断的。”
花姐轻轻的拿起那件柴窑来,虽然手抬的很稳,但她的声音却颤抖的很厉害。
“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没错,没错,这确实是一件世所罕见……不,应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存世的柴窑制品,名字叫做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多余啊,你根本就搞不明白想要烧制出一件柴窑是有多难,不光是陶土材料早已绝迹,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去琢磨配方,就单说这烧制工艺吧。猪首和人身巧妙的卯榫式契合,严丝合缝,浑然一体,这需要在窑温方面下多少工夫才能做的到啊。完美啊,完美无瑕……嗯?”
花姐突然愣了一下,她沉吟了片刻,轻轻的把猪首和童身分开,拿过一支很小的强光电筒里里外外的仔细照了一遍,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