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着肖遥,神色一肃。
“你猜到了?”
肖遥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想想也对。
这么明显的意图,只要是她脑子不傻,应该是能很容易就能想的明白。
“一切存在的隐患都必须要第一时间排除,不管是谁。你是愿意被身边最信任的人背叛,还是想赶紧洗清她的嫌疑?”
肖遥沉默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嗯,马上分析解药的成分,我今晚就要拿到结果。”
“好。”
肖遥转身去了工作台忙碌了起来,我查看了一下肖玄通的状况,还是不怎么太乐观。
虽然他的生命体征相对平稳,但依然还是昏迷不醒,一点儿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分析解药的成分最少要一个多小时,我困的要死,本想在旁边那张小床上眯一觉,但发现床已经被端木清铃给提前占领了。
看来她也累的不轻,我和肖遥都说了半天话了,她竟然没被吵醒,蜷缩在床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她在睡梦里还保持着警戒的姿态,衣服穿的整整齐齐,背靠墙脸朝外,捏着拳头。
我无奈的站在墙边倚着冷冰冰的墙壁,不知道打了多久的盹,感觉胳膊被人轻轻的推了推。
“结果出来了吗?”
我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伸手胡噜了一把脸,语气有点儿紧张。
肖遥手里捏着一张纸低着头,眼泪扑簌扑簌的从脸上滑落了下来。
她的神情已经确定了我的猜测,我心里一沉,一把抢过了肖遥手里的纸。
在肖遥轻轻的啜泣声中,我看清楚了纸上写的解药成分,也是我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一个结果。
知柏的药量加大了一倍,牛蒡子和连翘恰好少了百分之二十,还有一味重要的辅药珍珠粉……
没有在纸上出现。
“真的……是她?”
我喃喃自语了一声,掌心里的纸被狠狠的揉成了一团。
肖遥研制出来的新型毒药时隔一天就落在了黄华裕的手里,还差点儿让胡磊丢了小命,这让我不得不对唯一能接触到药方的何宁宁产生了怀疑。
于是我就叮嘱肖遥,让她在记录解药成分的时候,把几味药材的用量故意动了点儿手脚。
存放在实验室里的解药配方一字不差的传到了黄华裕手中,就连几味刻意改过用量的药材都错的一模一样。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
暗中给黄华裕传递消息的人……
是何宁宁。
“哇……”
肖遥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端木清铃顿时被她的哭声惊醒,一个高从床上跳了起来。
“什么人?!呃?陶队?”
我叹了口气,把纸团塞在端木清铃手里,转头就走出了屋子。
“哭了,你哄哄吧。”
“……哦。”
开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糟糕透顶。
我万万没有想到,岳杏林的嫌疑还没洗干净,这又突然半路杀出个何宁宁。
我本以为何宁宁是花姐的人,就凭着花姐是老居士的女儿这层关系,就可以对她一百个放心。
难道我又猜错了?
何宁宁和花姐之间并不是一条心,她暗中投靠了黄华裕,是青竹台叛徒势力的一员?
可这也不应该啊,何宁宁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破绽,无论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内鬼。
难道是她的演技太好了,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骗了过去?
我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自言自语一声,心情简直是坏到了极点。
“妈的!”
我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身微微一抖,车窗上跳起了几颗圆滑的玻璃粒,簌簌的落在我的脚边。.
对了,车门和车玻璃都让那个该死的拳手给砸坏了,我还没来的及去修呢。
冷风从没有玻璃的车窗里扑在了我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让我心中的烦躁平息一丁点儿。
我心烦意乱的把车开到了唐果儿的别墅门口,按下了遥控门正要往车库里进,一个小区里巡夜的保安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车窗边上。
“青青姐被袁春怡留下了,以后就不来这里当保姆了。今晚我就在外边盯着,你和唐小姐放心休息,明天你打这个电话重新招聘一个保姆,小蝶会来应聘。车就不用开进车库了,把钥匙留给我,明天你出门之前我会修好给你停在门口,车钥匙放在第三个花盆里。”
一张名片从车窗里递了进来,我接过名片揣进兜里,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那个“保安”,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儿。
“嗯,辛苦你了。”
我熄了火,把钥匙交给了化装成保安的王才,他打着手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