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陶子!你怎么了?!”
郭永喆发现我脸色不对,赶紧一把扶住了我,紧张的看着我的脸。
“没……没事儿,就是有……有点儿冷。”
我打了个哆嗦,气喘吁吁的靠在郭永喆身上,冷汗一个劲的从我脸上滴答滴答的滑落下来。
郭永喆扶着我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有点儿发低烧了,唉,你这小身板啊……”
郭永喆赶紧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地图,拍了拍我的肩膀。
“离营地就不到三公里了,还能撑的住吗?”
我朝郭永喆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没问题。”
“好,别怂啊,支棱起来!”
郭永喆快手快脚的从我身上卸下了背包,横过来摞在他的背包上,我赶紧摆了摆手。
“我自己能……能行。”
“得了,别逞能了。”
郭永喆露出一口大白牙,招呼那若兰拿出伞绳来把背包帮他捆紧了。
“知道户外探险最怕遇到什么伤病吗?一个是高烧,一个就是低烧。咱麻利儿的赶到地方扎营,你吃点儿药好好眯一觉,等睡醒了哥们儿给你弄点儿野味儿来搓一顿,嘿,包你立马百病全消。走着!”
郭永喆肩上用力,扛起两个背包就走到队伍头前带路。
任诗雨赶紧扶着我,眼神里满是焦急。
“多余,还能撑的住吗?”
我身上一下子少了几十公斤的重量,顿时就感觉轻松了很多。
我朝任诗雨笑了笑,还故意伸展了一下手脚。
“瞧,活蹦乱跳的,再一口气走个百八十里的都没问题。”
任诗雨稍稍放下心来,我赶紧撑着登山杖吃紧了地面,打起精神来跟紧了郭永喆的脚步。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大概上午十点左右,我们总算是赶到了预设的地点。
停下脚步的那一刻,我差点儿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感觉我浑身的体力就只够吐出最后一口气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连人带着四周的景物都是好几个重影,在我眼前不停的左右摇晃。
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了个透湿,就像一团吸饱了冷水的卫生纸一样,皱皱巴巴的贴在我冰冷的皮肤上。
郭永喆赶紧卸下身上的背包,快手快脚的支起了一个帐篷,招呼那若兰一起把我塞了进去。
“陶子,你先歇一会儿,哥们儿先去把帐篷都支起来。哎,弟妹!”
郭永喆招呼了任诗雨一声,“赶紧把他身上的湿衣服都扒下来,全扒了,拿毛巾把他身上擦干了,用保温毯裹着,让他睡一会儿。”
任诗雨答应了一声,随后我就感觉我的身子被扶了起来,任诗雨在帮我脱衣服。
我这时候已经软的像一根煮烂了的面条似的,抹搭着眼皮,昏昏沉沉的任由任诗雨摆布。
又湿又冷的衣服刚一离开身体,我猛的打了个冷战,随后就感觉一条暖乎乎的毛巾把我身上潮湿冰冷的汗水擦干了。
一条薄薄的保温毯裹在我身上,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就感觉身上的温度一点儿一点儿的升了起来。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我美美的放松了身体,几乎是一瞬间就昏睡了过去。
“陶子,陶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模模糊糊的听见郭永喆喊我的声音。
“嗯……”
我闭着眼睛哼了一声,随后就感觉郭永喆在我嘴里塞了一个药片,他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了起来。
我的脑子依然是昏昏沉沉的,连眼皮都舍不得睁开。
“喝口水,把药吃了。”
郭永喆把水壶伸到我嘴边,我迷迷糊糊的喝了口水,咽下药片,突然听见他在我耳朵边上小声嘟囔了一句。
“老山羊估摸着是吃坏了肚子,坎位那片有块草地,他昨儿个晚上可能是打野食儿去了。”
我心里一惊,很快就明白了郭永喆的意思。
这是我们提前演练好的一套暗语,老山羊就是那若兰,坎位在西,郭永喆说的方向都是反的,这意思就是……
那若兰昨晚跑到东边的树林里,去干了一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儿。
我赶紧睁开眼看着郭永喆,他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朝帐篷外边努了努嘴。
我点了点头,附在郭永喆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老山羊护食儿,不想让小鸡崽儿吃,黑瞎子和他们吃不到一个盆里,闷着头走自己的道儿就行了。”
黑瞎子就是郭永喆的代号,我这几句话是告诉郭永喆,那若兰现在只是在防着唐果儿一个人,千万别在唐果儿面前说漏了嘴。
那若兰做了什么和他没关系,他只要把自己该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