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
就在我的魂魄游荡着想要脱离我的身体之时,我隐隐听见了一声带着哭音的焦急的呼喊。
那是任诗雨的声音,她见我昏迷了过去,心急如焚。
我很想开口回答她,我想告诉她我没事,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天命诅咒解开,我会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尽情的享受今后几十年的幸福生活。
但我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别说是开口说话,就连睁一下眼,甚至是呼吸一下都没有了力气。
我很想睡觉,甚至最好是就此一睡不醒,因为我实在是太困了,困到我都不想再去顾及我的生死。
我的身体就像是一锅煮的稀烂的面条,除了随着水流上下翻滚之外,想要主动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没有任何一点可能。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濒死之前的感觉,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场景,我的一缕神魂似乎是脱离了三魂七魄一样,飘飘悠悠的站在一边,像看电影似的看着我身体的生死变化。
三魂七魄也不再受我身体的约束,十个蓝莹莹的亮点排成了一队,慢慢悠悠的朝我的躯壳之外飘了出去。
我的身体就像是一块干涸到龟裂的土地似的,眼睁睁的看着土地上的树木枯萎,麦苗焦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机。
我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叫喊,“别特么看着了,赶紧去帮忙啊,我自己的天命诅咒还没解开呢,快让我活过来!”
可我的那一缕神魂好像是听不见这道声音一样,只是冷眼看着三魂七魄慢慢的飘出了身体,越飞越远。
我心里很着急,生怕我就这么死了,那任诗雨也肯定是活不成了。
但我却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一边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
当然,我是喊不出声的,只是在心里边大喊大叫,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三魂七魄都离开了我的躯壳,飘飘悠悠的朝着天上飞去。
“啪!”
突然一声响亮的拍击声传进了我的耳朵,就在那一瞬间,我惊喜的发现已经越飘越远的三魂七魄竟然一下子就调了个头,又排着队飘回了我的身体里。
“你给我起来!你还没救我姐姐呢,你还没救出我姥和舅爷,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这道话音刚落,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就从我脸上传了过来,我猛的吃痛,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嘶……”
我龇牙咧嘴的捂着脸,触手一片灼热。
唐果儿一看我睁开眼了,赶紧回头跑开老远,怯怯的看着我。
“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别死,你答应过我的,要救我姥和舅爷呢。”
我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就着地板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来的身影一瞧……
好家伙,我的左脸肿的老高,就和嘴里含着个大核桃似的,好像牙都被她打松了。
这小丫头可真够会公报私仇的,真敢下狠手啊。
不过我倒是很感激唐果儿,要不是她这一巴掌把我给扇醒了,可能我的三魂七魄就真的飘远了,我和任诗雨……
就只能手拉着手去奈何桥上喝免费汤了。
“多余,你……你没事吧?”
任诗雨带着哭腔看着我,我勉强抬起头对她摆了摆手。
现在阴阳八卦图里就只剩下任诗雨还站在坤宫之中,她不敢从阵法里走出来,不然阵法一旦被破坏,我刚才那些劲就白费了,还要重头再施一遍法去破解天命诅咒了。
空谷幽兰和陨铁金针都散碎在地上,空谷幽兰已经摔的粉碎,残破的翡翠残片完全失去了温润的光泽,就像是一堆烂石子似的。
陨铁金针就更夸张了,十三根金针已经变成了废铁的模样,长满了斑驳的锈迹,就连那价值不菲的黄花梨木盒都摔成了好几块残碎的木片。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脑子却只清醒了一半。
因为我现在只有一半脸有知觉了。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慢慢的调动起丹田里的法力,却一下子叫起苦来。
我丹田里的凤凰双鸟已经差不多变成两只小弱鸡了,旋转的速度极为缓慢,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那两只鸟儿已经挂了呢。
本来汹涌鼓荡的法力现在已经残存无几,任凭我凝神聚力了半天,那点法力就像是半死不活的流淌的小河沟一样,完全没有了惊涛骇浪的气势。
我看了一下时间,顿时就急了眼。
现在离九点只剩了不到十分钟了,换句话说,要是我不能在十分钟之内解开我自己身上的天命诅咒,我刚才所作的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大家不要以为我已经解开了五魁中四家的天命诅咒,他们就万事大吉了。
五魁阵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我只有完全把五魁的所有天命诅咒全部解开,最终的阵法才能重新形成。
当五魁阵逐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