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尸是千年不朽的尸体,虽然行动不便,实力却不容小觑。”大米语气平淡地问,“能把伏尸做成肉干出来卖的,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樱桃扶额道:“一定是个很奇葩玩意儿,而且特别缺钱。” 杨瑾看向林瑄:“妈,您知不知道梁枢的中间人……” 不等他说完,林瑄便摇头:“不知道。只有梁枢才有那人的联系方式。” 杨瑾咬了咬牙,又问:“那肉干了您动了吗?” 林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没有,牙口不好,嚼不动。” 杨瑾长舒了口气。 林瑄接着说:“不过除我之外,其他人都吃了。梁枢事先没告诉他们吃的是什么,吃完之后才说……大伙儿吐得稀里哗啦,却没有一个人肯放弃去青山鬼市。” 杨瑾小心翼翼地问:“您也跟着去了?” 林瑄“嗯”了一声。 杨瑾倒抽一口冷气:“您没吃伏尸肉,是怎么进去的?” 林瑄捋了捋额前碎发,轻声说:“那是另外的故事,有空我讲给你听。” 杨瑾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说:“看来您身上的秘密也不少。” 李樱桃不咸不淡地给了他一句:“你管得也挺宽。” 大米嘿嘿一笑:“手伸得太长,小心被剁。” 林瑄捂着嘴咳嗽两声,对杨瑾说:“给我倒杯水去。” 杨瑾想到水塔里的尸体和虫子,眉头紧皱,拿出手机又给大米转去五百块钱。 大米笑眯眯地秒收,抬手变出一个中瓶太空杯,掷到杨瑾怀里。 杨瑾拧开瓶盖,一股清新的桂花香混着柠檬的酸味冲入鼻腔,令他忍不住吞了口吐沫。 林瑄对着嘴抿了两口,只觉腹中一片温热,冰凉的手脚顿时暖和起来,心里那股无法言说的难受劲儿也消减了不少。 她喟叹一声,感慨道:“还真是立竿见影,这要拿到黑市上去卖,只怕要炒到天价了。” 大米认真考虑了一下,摇头说:“黑市不行,那里都是一锤子买卖。我要想细水长流,就必须走平价路线,好薄利多销。” “你还真想做买卖呀?”李樱桃一脸的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大米严肃道,“咱们在人间生活,总不能靠那点死工资实现财务自由。” “咱言归正传行吗?”杨瑾无奈插了句嘴,“楼都让你歪到阿尔巴尼亚去了。” 李樱桃和大米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嗤嗤地笑了起来。 林瑄喝了大半瓶特制饮料,精神头更好了,继续书接上回:“青山鬼市在箐山县烛崖村土地庙下十里处。每日午夜开市,初一、十五两天大集,持续到凌晨四点。鬼市的入口在土地庙后的榕树干里,我们是闭着眼从树干穿过,再坐上一抬纸花轿,期间眼睛会短暂失明,约莫三分钟过后,就到达了鬼市的大门……” 进入鬼市的一瞬,林瑄就感到有股阴气从她身内横穿而过,心头顿时一阵绞痛,眼前也泛起黑乎乎的雪花。这时候,她忽感脚踝处有些异样,低头一瞧,竟是颗残缺的人头在她脚脖子上磨牙! 人头察觉出她的视线,当即露出稀碎的牙齿,朝她小腿咬去。 林瑄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差点被另一具柔软的尸体绊倒,幸亏梁枢及时扶住,才没让她在那些秽物面前丢了颜面。 梁枢很不耐烦地让她小心,不要露出马脚,坏了他的扫货大计。 “其实那时我就该发现,梁枢他们都变得很不对劲。”林瑄满嘴苦涩,幽幽长叹,“鬼市似乎有种神秘力量,扰得人心神不宁,暴躁易怒。” 林瑄怀揣着不安,提心吊胆地跟在众人身后,手里捏着一沓符纸,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的危机。 然而幸运的是,自进入鬼市之后,一切都十分顺利,并没有发生她意料中的枝节。 凌晨四点,众人满载而归。 林瑄浑身乏累,到了车上就开始打盹,耳朵里不断灌进叽叽喳喳的噪音,都是年轻人讨论鬼市见闻的八卦。 不知过了多久,巴士开上高速,年轻人们又开始喊饿,求梁枢找个吃饭的地方,填补他们空虚的肠胃。梁枢让司机把巴士开进箐山县城,并在钢化玻璃厂对面停下,随后招呼众人下车,去一个刚出摊的馄饨车前排队。 那馄饨车的经营者是一对老夫妇,老头儿烙烧饼,老太太煮馄饨。两口子捯饬得干干净净,配合得也十分默契,一看就是个常摊。 饿得前心贴后心的同事们鱼贯下车,嗷嗷叫着喝碗热馄饨暖身。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