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樱桃神色一冷,对卫长风说:“想不到那时他们就勾连到一起……不,也许更早……” 卫长风略略思忖一番,低声说:“如果齐佳图呼和白夜来相识在你之前,那么很多事情都解释得通啦。” 比如当初齐佳图呼为何非要娶她,又为何要屠灭青龙观满门。 李樱桃眉宇间掠过一抹阴霾,咬牙切齿地道:“我早说过,斩草不除根,早晚是祸害。” 卫长风捏了捏她的手背:“现在说这些都已无济于事,不如想开点,将场子找回来。” 李樱桃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雪妍:“后来呢?” 雪妍顿了顿,声音发颤地说:“后来,奴家就被锁进了榴花苑内……” 一听到榴花苑三个字,李樱桃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捂住了额头。 杨瑾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那地方有问题?” 李樱桃点点头,苦笑着道:“榴花苑是我那便宜老爹的爱妾薛氏所住的院子……” 薛氏年轻貌美,入府便得盛宠,景王更是为她在院中种下了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树……然而花开一季,薛氏便成秋扇,榴花苑风光不再,她的肚子亦没个动静,只得伏低做小,在王妃李氏跟前讨生活。那会儿李氏正给儿子相看贴身大丫鬟,她娘家的旁支公子就带着自家妹子常来常往,每每遇上薛夫人,总免不了一场眉眼官司。 李公子是位风月场上的老手,薛夫人这样的良家妇女哪里见识过那些风流手段,不过三两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叫他悄悄钻了榴花苑后的狗洞,两人幕天席地,成就了一段露水姻缘。 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在二人浓情蜜意,忘乎所以之时,东窗事发了。 景王惊闻自己被小妾戴了绿帽,震怒非常,当即命人将那李公子活活煮死,还逼薛夫人吞下情郎的熟肉。 听到这儿,杨瑾和秦天都“啊”了一声,一脸的震惊。 李樱桃轻叹着摇摇头,接着说:“那天之后,薛夫人就疯了,景王下令封掉榴花苑,任她在里面自生自灭。” “其实那天,薛夫人已被王爷扔进那口井里去了。”雪妍弱弱地插了句嘴,“后来王妃命人填了井,还在院中埋下符纸……可等奴家醒来,那被封的水井又开了,埋的符纸也不见了影子……” 她昏睡时,隐约听到有潺潺的流水声,醒来一摸,被褥都是潮的,屋里也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霉味。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猛然回头,墙面上果然显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一刻,雪妍吓坏了,她连鞋都顾不上穿,直接飞奔出去,与新来的管事撞了个正着。 管事身后还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三人一进院子,人影与潮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妍认为是自己眼花了,再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地同那俩姑娘在院中住下。 那之后,日子过得飞快,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 雪妍还是没能得到小王爷的召见,倒是同住的姑娘换了几波,且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心生疑窦,捺不住好奇,偷偷溜出榴花苑,竟看到一队穿着大红喜服的姑娘,木偶似的排成一排,往王妃的正院走去……正在这时,那队伍末尾的姑娘轻轻回眸,竟与她记忆中的小郡主有两三分相似! 雪妍心下一惊,连忙躲到槐树后,还没等她平复下急促的呼吸,忽然被人从背后勒住了脖子。她挣扎无果,晕死过去,等再醒来时,已被倒吊在水井里。 她看到浑浊的井水中,一个又一个无脸女人冒出脑袋,伸出满是尸斑的手掌,撕扯着她泛青的身躯…… 雪妍记得自己分明已经死了,可被捞上来后,居然又活了过来!也是从那一天起,她的身体开始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 “奴家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日子吃下去的美食,竟是同屋女孩子的血肉。”雪妍嘴角一挑,缓缓抬起头,用路孝先的脸做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再后来,奴家就被封进棺椁,送上了佘山。” 到了佘山,她被锁进一间黑咕隆咚的屋子——那里没吃没喝,只有许多和她一样气息的女孩,正在捉对厮杀。她的到来很快打破局面,从一对一决斗直接跃升为群殴。活下来的,可以吃掉死了的补充体力,然后继续相杀…… 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下,人的意识逐渐消失,兽性慢慢占据主导,她们变成了一只只毫无理性的野兽,只知弱肉强食,胜者通吃。 “废那么大的劲儿,就为了炼出个女煞?”卫长风匪夷所思地挠头,“这不像白夜来的作风,莫非他齐佳图呼的脑子也进了水?” “你还没看出来么,他们是想复制另一个我。”李樱桃攥紧拳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