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樱桃从短暂晕厥到意识回拢,不过短短一瞬。 等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穿着一套影楼风的汉服女装,挂着个门帘子似的头饰,蹲在一片高粱地里,仿佛一只大白耗子,透着股说不出的猥琐。 “什么玩意儿?不会穿越了吧?”李樱桃闭上眼,想要放出神识,窥探周围的动静。 然而她惊悚地发现,自己的力量被什么东西禁锢了,能发挥出来的魔力不足曾经的十万分之一。 “怎么会这样……”李樱桃捂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惊慌失措地嘟囔道,“完了,这不又变回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朱青阳了吗?” 她万分恐惧,继而十分愤怒:“齐佳图呼,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划下道单挑,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 她叉着腰,仿若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逃出的病人,语无伦次地骂了十多分钟。 然而任凭她的嘴多脏,回应她的,只有呜呜刮来的大风。 不会真穿越了吧? 可谁家穿越会穿影楼风的汉服,制式都不对。 李樱桃一屁股坐到黄泥地里,失魂落魄地说:“冷静!李樱桃,不要慌。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几百年么,好好修炼,早晚都能回去……平常心,李樱桃你可以的!” “可以个大头鬼呀!”她说着,两只手抱住快要炸掉的脑袋,略带哭腔地嚷,“我这是招谁惹谁啦,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让我摊上了……” 抱怨了一会儿,她忽然又有些窃喜——幸好被困在这儿的不是大米。 想到自家馋猫,她立刻重新振作起来。 “我的大米宝贝,全靠你了。” 她盘膝而坐,尝试着用魂魄之力联系上大米。 可万万没想到,她才一动这个念想,耳朵里就发出嗡嗡鸣响,浑身更是疼得像被剜心刮骨了一样,忍不住就地翻滚,龇牙咧嘴。 弱爆了! 简直比朱青阳还不如,一戳就破,流点血就死…… 就这么个拖油瓶身体,别说逃出生天,能活着就不错。一条恶犬都能追着她咬,更别提还有强盗响马……万一肉身碎了,她会不会就此被困这里,继而与这个世界融合? 或许这就是齐佳图呼的用意,将她永远困在这个小世界里! 李樱桃磨着后槽牙,眼中闪过一缕狠厉:“不就是重新来过么,谁怕谁!” 她本就是从一无所有走过来的,即便重新修炼,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唯一让她担心的,就只有大米。 那猫又馋又懒,嘴欠手又贱,若她不在身边照顾,只怕……不行,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得赶紧找个安全的洞穴,修炼起来! 说干就干。 李樱桃撸起袖子,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 她在高粱丛中来回游走,不多时,忽然嗅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从前方飘来。 李樱桃不欲节外生枝,连忙蹲下,踅摸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子攥进手里。 这时候,前方的高粱一阵晃动,梳着齐刘海的清秀小姑娘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公主!”小姑娘一见李樱桃,先是一愣,随即双目含泪,叫得撕心裂肺。 而李樱桃只想给她一个大逼斗。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还傻了吧唧的瞎喊,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不过公主? 这又是什么剧情,能不能给个前情提要。 李樱桃下意识后退两步,抬手示意她不要靠近,随即谨慎而警惕地望向四周,冷声质问:“这么大声,不怕把追兵引来吗?” 小姑娘慌忙捂住嘴,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公主,都是奴婢的错,宁公子他,他被摄政王捉去了……” 宁公子是谁? 摄政王又是哪位? 李樱桃只觉胸口憋闷,眼前泛黑,手一软,石块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公主,你怎么了,别吓唬青柳呀。”小姑娘跑到她身边,想扶又不敢扶,委委屈屈地站在她身边,悄悄抹着眼泪。 “别哭了。”李樱桃最怕女孩子哭,当下耐住性子,温言哄了两句,“我也是着急……刚才摔了一跤,忽然忘了一些事。” 青柳听闻她忘记了一些事,吓得直打嗝,捂住嘴嚎啕大哭起来。 李樱桃被这哭声扰得心烦意乱,又不好对个小丫头动粗,只好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硬生生挤出一滴眼泪,姗姗落下。 青柳打着嗝,磕磕巴巴地说:“公主忘了……宁公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