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长出一颗人心?”齐佳图呼说着,左手打了个响指,一个长身玉立,温柔俊雅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 “魏长生……”白夜来看着那精致的偶人,一言难尽地说,“你把他弄出来,是嫌洛雪莹疯得不够厉害?” “你说的,要给下属临终关怀。”齐佳图呼屈指一弹,一束乌光没入那名为魏长生的傀儡身上。 魏长生当即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与他如出一辙的微笑。 “洛雪莹不够疯,怎么带走卫长风。” 白夜来吞吞吐吐地问:“你就不怕她把李樱桃一并带走?” 齐佳图呼无声笑了笑:“她没那个本事。” “万一呢?”白夜来试探地说,“万一李樱桃为救那只猫被带下去呢?你了解她,她干得出这种蠢事。” “怎么,你心疼?”齐佳图呼收敛起笑意,冷冰冰地盯着他。 “我怕你后悔。”白夜来被他盯得发毛,面上却毫不示弱,“李樱桃是什么人,你比我了解。要是再弄巧成拙,死无葬身之地的将是你我!” 说到这儿,他深吸一口气,和缓下暴躁的情绪,低声说:“对不住,这几日总是心绪不宁,大约是劫数近了的缘故。” “明白。”齐佳图呼好脾气地点点头,仿佛没将他这番失态放在心上,“只可惜那具不化骨用不了,只能充作阵眼,困住卫长风的魂魄……话说回来,那具狸花猫的身体可能更好,不如你趁机夺舍,占据那副猫躯。” 白夜来闻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连连摆手道:“我才不要,最讨厌猫了。” 齐佳图呼唇角一勾,脸色忽地一变,倏然消失在白夜来眼前。 白夜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跟上,就听到遥远的地底传来阵阵轰鸣。 齐佳图呼单手掐诀,一个三层楼高的大鼎从土层下缓缓升起。 “四方尊鼎!”白夜来惊道,“怎么会在你手里?” 齐佳图呼淡淡瞄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白夜来眸光一转,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沉重。 正在这时,齐佳图呼款步上前,将一盘泛着璀璨光泽的丹药从鼎中取出。 白夜来没提防,闻了一鼻子,立刻被那股诱人的香味吸引,眼神有些迷离。 他忽然一个激灵,摒弃五感,捏着鼻子问:“什么东西?” “忘忧。”齐佳图呼小心地将丹药装入玉瓶,“只需一枚,便能忘尽前尘,爱恨两消。” “酸得牙疼。”白夜来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顿觉不妥。 也不知是不是闻了那不该闻的东西,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闭嘴,先行离开,回到大槐树下。 说来也巧,他前脚刚出槐树,后脚就看到李瑛鬼鬼祟祟地朝西南方奔去。 白夜来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背影。 李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去的还是阵眼方向?她要干嘛? 白夜来悄悄跟上几步,又慢慢停了下来。 “与我何关。” 白夜来嘴角微微上翘,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阴翳,“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 时光如水,分秒流逝。 天光逐渐黯淡,深山内树影婆娑。 空荡荡的山间小路,李樱桃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 李樱桃早就发现这些“小尾巴”,她假装没看见,继续往大山深处行进。 这时,她的大红风衣里突然钻出一只毛茸茸地胖猫脸,叽里咕噜地叫了几声,不断用小爪子拍打她的下巴。 “知道,回去就买。”李樱桃笑着说,“你也是,多大的猫了,还喜欢那种丑啦吧唧的玩具。” 她话音刚落,就见前方水气弥漫,一个披麻戴孝的女人跪在路边,呜呜哭泣。 女人垂着头,看不清脸,身前放置着一个老式火盆,里面全是没烧干净的纸钱。 “好重的水汽。”大米厌恶地皱起眉,嘀咕道,“齐佳图呼是要用水鬼打头阵么?” “不是水鬼。”李樱桃幽幽叹了一声,就见那女人蜷缩成一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圣母心!”大米及时伸出爪子,挠了面露怜悯的李樱桃一把,“这玩意儿是来对付你的。” “我知道,猫祖宗。”李樱桃摸了摸大米的猫头,温柔地说,“我又不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