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大年初一的灭门惨案说起……”开往疗养院的车上,杨瑾缓缓讲述起以丁郃为主视角的恐怖经历。 大年初一的清晨,刑侦调查科二室接到市局转来的灭门凶案卷宗——在西郊的连栋小别墅内,有对新婚不久的夫妻惨死家中,两人被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碎尸,并且煮蜡,扔到别墅区的各个角落喂流浪狗。 “这凶手作案手法非常残忍,却没有在遍布摄像头的小区留下任何线索。”杨瑾叹了口气,“当时正好是春节假期,二室的调查专员在南方度假,赶不回来,他在大致了解情况后,让值班的丁郃、苏雪负责先期调查取证工作。” 在走访了一圈嫌疑人后,两人把调查方向集中到女死者的哥哥家。 “女死者的哥哥曾欠下一笔巨额网贷,与妹妹闹得十分不愉快。”杨瑾补充了一句,“根据派出所的出警记录,女死者的哥哥为了借钱还款,不但对妹妹动了手,还扬言要杀掉她。” 李樱桃啧啧两声,问道:“后来呢?” 杨瑾继续以丁郃的视角讲述道:“那天晚上,丁郃开车,与苏雪一起去死者哥哥家。死者哥哥住在苦水胡同里,是那一片有名的钉子户。当车子开进胡同时,他看到院子里亮着灯,窗户前也有人影晃动。但等他和苏雪进院后,光亮就消失了,院子里一片死寂,根本就没有人。” 正说着,大米忽然拽住李樱桃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手工冰淇淋店,撒娇道:“想吃。” 杨瑾回头瞥了他一眼,对李樱桃说:“我也有点累,不好疲劳驾驶,不如进去歇会儿。” 李樱桃立刻从善如流地附和道:“正好边吃边聊。” 杨瑾嘴角一翘,很快停好车,去店里买了三个冰淇淋球给大米,然后要了两杯草莓奶茶,端到铺满阳光的吊椅上,继续刚才的话题:“丁郃中午吃得不对付,中途闹了几次肚子,苏雪让他回车里呆着。丁郃喝了胃药,就开始犯困,迷瞪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苏雪不见了。他以为是苏雪有事先走,所以并没在意。” “他不会打个电话问问吗?”李樱桃诧异地说,“而且大晚上的,让个姑娘家独自走夜路……” 杨瑾不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她:“他俩一个培训班出来的,苏雪连续三年大比武第一,所以他放心得很。” 李樱桃:“……” “第二天苏雪没来上班,他也没察觉出不对,直到第三天,苏雪还是没来,他才想起去问问。”杨瑾吸了一大口奶茶,嚼着草莓说,“听说苏雪请了病假,他当天晚上就提着两兜子水果去了苏雪家。” 而苏雪家,就在西郊殡仪馆的家属院里。 丁郃才进楼,就感到一股刺入骨缝的寒意。 他依旧没当回事,毕竟二月初的天气很冷,春寒料峭,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他径直走上楼,来到苏雪家门前,狂按门铃。 门内许久没人回应,丁郃不断拍打着房门,叫着苏雪的名字。 就在他想打急救电话的瞬间,防盗门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双憔悴的眼。 “苏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苏雪眼中有些恐慌,讷讷地道:“你来干什么?” 丁郃让她开门:“我来看看你,还给你买了吃的,你吃饭了吗?用我下去买药吗?” 苏雪不让他进门,大口喘息道:“不用,你赶紧走。” 说着,她把小窗户关了起来。 丁郃哪里肯走,不断地拍门叫喊,过了一会儿,苏雪把门敞开,一股很冷的风从屋里扑出,令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丁郃看不见,杨瑾却瞧得清清楚楚——那股阴风分明就是苏雪的魂魄,正拼命阻止他进入被鬼影占据的屋内。 而苏雪的躯壳却面带诡异微笑,伸出冰冷的手掌,拉住了丁郃的手腕。 丁郃被冻得一激灵,苏雪的魂魄借助他的力量重新夺取躯壳的控制权,再次恶狠狠地将他推了出去,一边推一边骂:“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我受累问一句。”大米舔了舔嘴角的奶油,“丁郃是怎么招进来的?” 杨瑾怔了下,皱着眉,不确定地说:“应该是身体各项指标异于常人吧。” 大米嗤笑一声,嘟囔道:“异于常人的废物,还是不可回收的那种。” 李樱桃迟疑地问:“之后他也没上报?鉴于苏雪都异常成这样了?” 杨瑾叹息道:“一点都没有。” 当看到这份记忆时,杨瑾都想掀开丁郃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得究竟是浆糊还是泔水。 这么明显的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