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四十年前,西南边陲,一个叫甜水镇的小地方丢了一个女孩。 女孩是镇子里唯一的大学生,在回家过年的途中失踪。女孩的父母心急如焚,悬赏了一万块,寻找独生女儿。很快,他们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女孩被人贩子拐走,卖到了一个叫云雾村的地方。当女孩父母赶去找到孩子时,女孩已被折磨得疯疯癫癫,奄奄一息。可恨的买家要女孩父母拿出五万块钱,他们才肯放人。 老两口为了寻找女儿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哪里还有钱赎人。 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也只能选择妥协,一面哀求那群畜生不要再糟蹋女儿,一面回去筹钱。可等他们把钱凑够,女孩却死了,还被那群人渣扔进后山乱葬岗,连尸骨都找不到……那天之后,深受刺激的女孩父母便人间蒸发,没人在乎他们去了哪儿,是生还是死。 “那年阴历十月一,下了好大一场雪,云雾村很多人都生了怪病,浑身脓肿,疼得生不如死。村长害怕是疫病,就打电话给县卫生所,卫生所派了一队医护进山,半路上,车就翻了,一车人全都落进山涧,无一生还。” “三天后,云雾村所在地的异常能量阈值超过了最高警戒线。”林瑄颤抖着说,“我和赵珩小组奉命去云雾村查看,刚一进去,就看见满地的人皮和碎骨……村中央有棵老槐树,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干瘪人头,而每个人头上,都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赵珩小组里有个年轻人,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树干,就瞬间蒸发,连魂魄都没有留下。我们立刻上级请求支援,可关键时刻,信号却断了。想要离开,那村子又设有反向结界,只进不出。我们所有的联络工具在村子里都不能使用,自身的力量也在不断流失……” 当她们发现灵力流失且无法补充后,两支队伍都乱了起来。大伙心知这一回大约是凶多吉少,便也不再留手,使出浑身解数,分成海陆空三组,寻找出去的路。 然而折腾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到了夜晚,无人的村子突然灯火通明,后山还传来女人唱歌的声音。 “我们队伍里有个姓吴的道长,出身茅山,很有些手段。他不愿坐以待毙,就带着两名队员去后山查看,想要博出一条生路。我们等了他一宿,也没看见他们回来。天亮之后,我和赵珩沿着他留下的记号找到后山,就看到他们被吊在一棵榕树上,血都被放干了,嘴角却挂着一抹瘆人的冷笑……” 沈垣听得毛骨悚然。 林瑄喝了一小口水,继续说:“看到老吴他们的尸体,我就知道,时间不多了。果然,那天夜里,篝火堆里凭空冒出三个人影,其中两个是当年失踪的老两口,另一个则蒙着脸,看不清容貌。老两口这时已经尸化,力大无穷,见人就杀。我们灵力衰竭,跟普通人没有区别,只能且战且退,分散逃跑,去后山汇合。” 她停顿了片刻,沉声道:“然后,老吴他们诈尸了。” 沈垣怔了一下:“诈尸?” 林瑄点点头:“确切地说,是所有死去的人都诈尸了。” 穷凶极恶的丧尸将她们一行人包围在后山,最小的队员忍不住大哭起来。 林瑄抬头问:“你能想象那副场景吗?” 前有狼,后有虎,想要活命就得拿命赌。 沈垣咽了口吐沫,紧张地问:“你做了什么?” “献祭。”林瑄平静地说。 屋里的气氛陡然一僵。 “没办法,那时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才能挽救更多的生命。”林瑄淡然地说,“我从不后悔当时的选择,只可惜,世事未能尽如人意……” 当血月升空的一刹,两种截然不同的献祭同时进行。 黑色的飓风与金色的暖光相互碰撞,时空在刹那间扭曲变形,形成一个类似黑洞的东西。 巨大的力量从里面倾泻而出,将整个山头碾为齑粉。 林瑄缓缓阖上眼,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已经尽力了,可惜还是没能挽回战友们的性命…… “就在我认为一切都结束时,我看到一束天光冲破黑暗,笼罩在我身上。” 那一刻,她体内潜藏的巫族血脉突然觉醒。 奇迹降临,她活了下来。 也只有她活了下来。 沈垣喉结滑动,瞠目结舌道:“你那时就觉醒了巫族血脉,那杨瑾岂不是……” 林瑄悲戚地道:“你现在知道我怕什么了。” 她垂着头,一字一顿地说:“以他如今的能力,就像小孩抱着金砖招摇过市,早晚是人家盘子里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