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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掳(1 / 2)

随着马蹄声逐渐轻缓,在一阵令人作呕的不适感之后,谢婴眼前的眩晕与恍惚终于渐渐消散。

她一睁眼,便看见南市的路牌挂在眼前。

谢婴猛一回头道:“这不是东市,鹤将军走错路了。”

可鹤临笑弯了眉毛道:“谁说要去东市,在下不是要带大小姐去鹤府吃蜜饯吗?”

“鹤临!……”

鹤临沉了面色,立刻打断:“你叫我什么?”

谢婴顿时敛了怒意,她还没本事与鹤临正面叫板,只好放缓声音说道:“鹤将军,我已嫁为人妇,将军向来重礼节,万不会强行带走有夫之妇。”

鹤临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竟扑哧一声笑道:“礼节?我鹤子周何时在意过礼节?大小姐,如若想我放过你,便喊我一声‘子周’。”

鹤临竟让她叫“子周”,这个曾经谢婴亲自为他起的小字,如今听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谢婴紧抿唇角不肯出声,见她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鹤临低低笑道:“好嘛,大小姐既然不愿下马,那咱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

鹤临的乌驹是西域汗血宝马与九州冀北马结合所生,虽少了前者的野性,却糅合了后者蓬勃生机与力量,如风驰电掣般载着二人驶向远方,一路上景致变化不断,年关将至,急啸的风堵在谢婴的鼻腔,使得她因窒息而涨红了小脸。

她只好扭过头面向鹤临,用帕子捂住口鼻阻挡寒气往里钻。

可鹤临却当她是在害羞,心里的玩劲上来了,伸手将谢婴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戏谑道:“大小姐冷么?鹤某的怀里可不冷。”

鹤临久久得不到答复,一低头便有些惊愕地发现,谢婴一张小脸煞白无比,整整一炷香时间的颠簸,她被颠得七荤八素,浑身骨头都如同脱臼般使不上力气,哪里还能回答鹤临的话。

“喂,不至于吧,只是骑了趟快马,便将你吓成这副模样?”鹤临忙拽了拽缰绳,试图让马儿跑得慢些。

谢婴懒得与他辩驳,她哪里是被吓的,分明是身体太弱被马颠的。

“大小姐胆子竟这般小,我倒有些不忍心带大小姐去看接下来的场面了。”

鹤临扯住缰绳,马儿听话地止住脚,谢婴大口大口地喘气,干痒的嗓子让她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愤恨地瞪着鹤临的鹿皮靴,她如今这般经不起折腾的身子,甚至都不敢做出一丁点惹怒鹤临的行径。

她悄悄打量着四周环境,此时二人已出了梁州城门,停在一处光秃的山坡上,周围寒风萧瑟,一副破败景象,不远处有个被铁栅栏紧紧包围的建筑,看上去像是兵马驻扎之地。

鹤临将乌驹随意地拴上细树杈,径直往坡下走去。

谢婴想了一想还是紧跟其后,鹤临刷脸过了三道关隘,这才穿过重重栅栏进入院墙之内,刚一打开沉重的青铜门,谢婴便嗅到一股浓烈刺鼻的铁锈味,不禁捂了捂鼻子。

鹤临忽然良心发现,转身拾起谢婴的手来,拉着她进入院子。

可看到其内景象的一瞬间,谢婴便忍不住脸色发白,胃里一片翻腾,早晨吃的食物也险些吐出。

只见院墙之内设立了无数演武场,周围用八根木桩缠着麻布围了两圈,其上两两持武器对决,血肉横飞,演武场的木板上都在不停地往下滴血,殷红的泥土粘在谢婴的绣花鞋上,刺目的红色叫她心里发慌。

忽然间,离谢婴最近的演武场内,手持琅琊棒的汉子趁对手不备,横向一棍击出,尖锐的刺瞬间扎在对手的脑袋上,只见对手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自演武场飞出,直直地向谢婴二人面门砸来。

谢婴的眼神一闪,敏锐捕捉到那汉子移动的位置,缩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便要捏诀防御,可骨灵的声音霎时响起:“别动。”

如同被冷水浇醒,谢婴身子一僵,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鹤临的试探,于是短暂的愣神后装作害怕地腿一软往鹤临的方向倒去。

鹤临似乎早知谢婴会有如此反应,还未等后者倒地便已然轻轻扶住她的肩膀,继而搂着谢婴转身躲开了砸来的汉子。

谢婴躲在鹤临的臂弯瑟瑟发抖,眼神满是空洞,可鹤临却饶有趣味地推了推谢婴的肩膀,将她推到一动不动的汉子面前,谢婴忍不住瘫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脑浆流了满地的尸/体。

从前谢婴分辨不出颜色、嗅不出味道,世界于她而言不过黑白灰三色,血液浓烈的腥气也无法刺激到她的鼻腔,哪怕尸横遍野,哪怕从死人堆里一点点爬出,哪怕咀嚼秃鹫的腐肉,谢婴心里都未曾有过波澜。

她承认,自己有装的程度,可一个血淋淋的人真真正正死在自己的面前,散发着近乎恶臭的血腥气味,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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