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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2 / 3)

千般刁蛮也有独属于自己的骄傲,她铁着一张脸冷冷说道:“你想跪,那便在这跪着吧。”

谢婴躲在月门后仿佛看了一场大戏,吃瓜吃到嘴软,听到最后,谢婴不自觉跨过月门来到小厅,远远地与漱玉视线交接。

那是一个怎样漂亮的少年啊。

谢婴记得初见鹤临时,那小子十五六岁的模样,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河边的石头上睡觉,一把干枯的芭蕉扇盖住了半边脸,小麦色的皮肤上青红交错着各种伤疤,偏偏那张脸干干净净,吊儿郎当的目光微微一撇,带着半分闲散、半分洒脱,让少年谢婴一下子喜欢上那个自由不羁的灵魂。

可漱玉同鹤临截然相反,漱玉安静得像一块璞玉,单薄的身板上嵌着一张苍白干瘦的脸,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露出那双毫无欲念的眼眸来,眼下的乌青似是几天没有睡觉,鸦羽般的睫毛在看见谢婴的一刹那微微颤动,眼底的空洞也如同化开冰层,露出点点生机。

与这样的眼神对视,怎能不心生爱怜?

谢婴晃了神,她下意识侧过身避开了少年热忱的眼神,转身回房,身边的包子脸小丫鬟连忙跟上去开口道:“小姐,您不管漱玉公子了吗?”

谢婴有些奇怪地望着包子脸,问道:“为何要管?”

且不说自己的魂魄刚与韩九歌融为一体,对人与事都不甚了解,何况韩九歌溺死冰河一事尚未有定论,漱玉长跪不起,是否与落水命案有所关联还未可知呢。

包子脸顿时急了,口不择言道“虽说您是为了捡漱玉公子丢掉的荷包才不慎落入冰河,可漱玉公子并不知晓您为此付出的心血呀,此事怨不得他的。”

原来如此,这个漱玉当真是可恶,谢婴注意到韩九歌的手指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再听包子脸着急忙慌地一通解释,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韩九歌费心费力绣了一个荷包,却被无情郎狠心丢下冰河,小傻子为了一个不被珍惜的物件竟然跳下冰面去捞,可怜,可笑,可恨。

谢婴摆弄着手指冷笑了一声,天下男人皆是一个德行,都是冷血冷情的家伙,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多跪一会。

“你觉得我在怨他?”谢婴毫不客气地反问。

“奴……奴婢不敢……”包子脸一下子弱了气势,声音也小了许多。

谢婴饶有兴致地望了眼包子脸,韩九歌一个韩府小姐,身边的丫鬟为了个准姑爷竟能如此咄咄逼人,当真是混得不行。

谢婴决定先套一套话,问问韩九歌的过往,于是她扶了扶额虚弱地坐在圆桌前,嘴唇因缺水此时有些发白,她捂着胸口微微喘气,似是极为难受地开口:“小…小桃?”

包子脸立刻凑近谢婴,蹲了下来。

“我的头好痛,可能是在河底砸到了脑袋……现在的记忆有些混乱,过去发生的事记不太清了……你可以说一说我的过去吗?我想那样能快点记起来。”

小桃先是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漱玉的方向,接着娓娓道来。

梁州韩家是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家主韩丰年常年来访各国走货,大公子韩彦在京畿任职,新妇柳湘凝出生河东,也是青州享负盛名的商户。

柳湘凝嫁给韩彦之前在京畿参与了一场清谈会,一路过关斩将却最终败给了个白衣少年,那少年便是漱玉。漱玉身份卑微,只能冒名韩彦参赛,与柳湘凝一见钟情,柳湘凝回家后对漱玉朝思暮想,却最终阴差阳错嫁给了韩彦,一场因才学结缘的感情戛然而止。

韩柳两家本就有意结亲,柳家家主还一度因为柳湘凝脾气火爆不知从何开口,倒没想到柳湘凝十分果断地答应了,白费了柳家主一通腹稿,不多时两家欢欢喜喜地结了亲,当柳湘凝看到韩彦本尊时大发雷霆,暴脾气吓走了不少宾客,一场婚宴也变成了个笑话,韩彦因此差点降职。

“小姐,你从小便经常记不住事,医师说你先天六识不全,资质愚钝,可主君、少君一直都很疼爱您……漱玉公子虽然同我一样是家生子的奴婢,可他自小同少君一起长大,是少君的书童,您一直仰慕漱玉公子,老爷破例准许了您与他的婚事。”

嘴上说是因疼爱而破例,也许是借着韩九歌的名义断绝柳湘凝的念头,毕竟韩家有大半生意是为权贵经商,行走于各国之间。与民间商户大族联姻,韩家能打通更多经商途径,柳家能稳固利益与地位,互利共赢。商人向来重利轻情罢了,真是可笑。

听了小桃的话,谢婴大致了解了韩家的过往,看样子韩九歌只有一魂一魄,先天不全,神智发育也不是很正常,且经常失忆,谢婴心里竟隐隐有些心疼,这个小傻子啊,也不知道这些年受到了多少冷遇而不自知。

如果不是因为十四年前在逍遥山上的那次意外,导致自己这一魂一魄离体,恰好投胎到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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