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和门卫大叔闲聊着早餐吃的什么，抬手朝林昶招了招，示意在这边。 “是有什么事吗？”姜文玉问。 林昶道：“我有个同学做的生鲜电商，对冷链运输这块比较懂，我请他过来玩，顺道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传授的经验。” 姜文玉欣喜道：“那太好了，我就是想请教霞山镇有没有条件做集中化的冷链运输，这样也不用等散户的批发商来一家家地收了，你同学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今晚上到，明天周末，我开车带他在附近转一圈看看情况，”林昶道，“明天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好啊，”姜文玉毫不犹豫道，又将拧动小绵羊的钥匙打燃引擎，“那你明天联系我，我先回去了。” “等等——” 姜文玉依言停下了动作，等着林昶继续说话。 林昶犹豫道：“我看了你上传的朋友做客视频，想问……你来镇上接朋友的时候，考虑带一束花吗？” 姜文玉道：“带花接朋友确实挺有仪式感的，但镇上一般只有过节日的时候有人挑担卖花，不太好买。” 林昶道：“我外公家阳台、我家里的小院子都种满了花，一年四季什么花都有，今年茉莉开得正好，你有朋友要过来，我可以包一束送过来。”又有些局促道：“你的视频是为了宣传霞山镇，就当是我也想添一份力。” “谢谢你啦，不过我早上来接她们的点差不多是你看早自习的时间，就不过来麻烦你了，”姜文玉笑道，“你是不是得去下一节课了？我先走了。” 林昶神色间闪过懊恼，还是道了声好。 姜文玉和他作了别，转向家里的方向开去，碰到个跛脚的婶婶往镇中心慢慢地走，背着的竹筐中繁星般的珍珠花苞点缀在碧绿青叶间，正是茉莉花。 姜文玉心中一动，停了车问：“婶婶，茉莉花卖吗？” 婶婶放下背筐，笑道：“卖呢。这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来镇上采风的大学生娃娃变多了，这茉莉花卖得可紧俏了。” “婶婶要不用针线将茉莉花串成手串？这样更好卖。” 婶婶恍然道：“是哦，有些女孩子背着画板提着包和折叠凳，想买茉莉花，又不太方便带走一整束，花串正合适。” 姜文玉笑着付钱买了束，将油纸包着的茉莉花束放在车前的筐中，骑回了青石乡。 小绵羊停在院中，小狗哒哒跑来出现在客厅门槛处，脚步一顿，慢慢走来，仰头望着斜放在车筐里的花束。 顾亭渊想起了骆钧提过的话，有些迟疑。 林昶送给姜文玉的？ 姜文玉将后座上绑着的快递箱搬了下来，见小狗直勾勾地盯着篮筐里的茉莉花束，取下来，笑着问：“好看吗？” 小狗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迅速离远了，目露警惕，尾巴竖起，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 姜文玉想起了什么，道：“我忘了搜小狗能不能闻茉莉了，元宝你等一下。”拿出手机迅速搜索了下，道：“啊，茉莉对狗狗来说是有毒的，误食会呕吐的。” 顾亭渊如释重负：怪不得他觉得不舒服，原来是茉莉对狗有毒。 “我本来觉得放餐桌上摆拍还挺好看的，茉莉花期也长，下次朋友来做客正好可以用上，”姜文玉遗憾道，“那还是算了，白花这份钱了。” 买的？ 小狗又严肃地走上前来，冲茉莉花嗷嗷地叫了通，又看向客厅里的餐桌。 “元宝是叫我把茉莉花留下吗？”姜文玉讶异问。 小狗点头——他又不是真的狗，不会冲过去吃花，离远一点就成。 “为我省钱的乖元宝，”姜文玉笑道，“没事啦，我放房间的桌上当摆设吧，反正你也不进我卧室。” 姜文玉找出个玻璃花瓶装茉莉花，放进卧室后关上了门，又将两箱快递搬进客厅，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道:“晚上再来拆快递吧，得赶紧去把果园里的活儿给做了，明天中午要去镇上和林昶还有他同学吃饭，不知道明天下午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狗垂落晃荡的尾巴停滞一瞬。 院外传来敲门的响动，而后是骆钧大大咧咧的声音:“姜文玉，你在家吗？” 顾亭渊终于想起，自己让骆钧隔天带A市大师来的事。 “门没锁，你进来吧。”姜文玉扬声道。 自从骆钧在她家荔枝园里拍了组堪比时尚杂志的大片，让霞山镇在热搜上挂了个小尾巴，还在评论里指路了她的账号，姜文玉的态度变得友好了不少。 骆钧打开门探出头，朝小狗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