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发现我们俩被滑坡带下来的时候,再找到这,可是要很久的。” 谢宜忍着身上的刺疼,咬牙道:“可你撑不了那么久了。” “殿下,我身上有药,可以帮你多撑一会儿。” 谢宜直视着温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不救你,你今天必死无疑。” 温雁虚弱一笑,“你……究竟要说什么?” 谢宜:“我救你,我赌你我都能活下来,我要用这份恩情,让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从今往后,纷争之中,你,要护我一命。” “昱王殿下,这笔交易,你做吗?” 谢宜微微喘息,雨势未停,雨水从两人的发丝滑落,她就那么看着他,两人似乎都能从对方的眼眶中,看出自己的狼狈之态。 一个满脸苍白、血色全无,一个手绢裹头,脸颊上的血迹还未被雨水冲刷干净。 “好。”他说道。 谢宜浅浅一笑,举起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他,“击掌为誓。” 温雁抬起手,同她碰了碰。 谢宜撩开自己外面布满泥土的纱裙,里裙还算干净,她的右臂有些使不上劲来,谢宜一咬牙,硬是撕下一块长布条来。 她顾不上右臂的刺疼,对温雁说道:“你把手拿开。” 他腹部的那条划伤,居然比整个手掌还长,谢宜将瓷瓶中的药粉全部均匀地倒在伤口处,然后用布条简单地包扎起来。 她又从布袋中拿出另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喂到温雁嘴里,“含着,别咽下去。” 那是人参制成的药丸,可以给他吊着气。 谢宜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左手架着他,右手拄着木棍,“这里的积水越来越多了,先换个位置,等人来救我们。” 温雁使不上力,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谢宜的右腿又受了伤,两人只得一点一点地移动。 前方有块更平坦的地,还有一棵大树,谢宜把他放坐在树下,让他背靠着树干。这里坡小,应该不会发生滑塌。 谢宜取下腰上的铃铛,瘸着腿走过去,把铃铛挂在树枝上,风雨不断,铃铛被风刮得叮当作响。 但愿能有人听到这铃铛声。 谢宜走回树下,眼前一晃,跪坐在潮湿的地上。 温雁:“你……” 谢宜:“没事,就是有点头昏。” 谢宜背靠着树干,卸下力来,缓缓吐气,“你说,你的手下什么时候能找到这来,我们俩不会真……” “昱王……”眼见着温雁往另一边倒去,谢宜忙扶住他,看了看他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 还好只是昏了。 谢宜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可是她的右肩发疼,她只得让他靠在自己的膝头上。 虽说是在树下,但风雨太大,根本遮不住什么,雨点落在温雁发白的脸上,谢宜叹了口气,抬起手袖,给他遮了遮。 温雁,你可得撑住了,我们俩都不能死…… 山顶上,祁煦等人已经把墓门挖开了,但通往里面的墓道也塌了,如果继续挖进去,且不说工程量大,这么些人不知要挖多久,而且难保它不会再次塌陷。 祁煦命人去四周查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入口可以进去。 “大人,大人!”侍卫拿着一柄长剑,匆匆跑过来,“属下在山后发现一处滑塌,旁边还遗落一把剑。” 祁煦抹去剑上的泥土,这是殿下拿进去墓里的。 “那处滑塌在哪?” 众人绕到山后,碎石黄土下,露着几处白色,祁煦刨去上面的土,那白色是汉白玉。 也就是说此处应该是第二处墓门,殿下的剑既然在这,那他们应该是从此门出来了。 “大人。”侍卫在滑坡下方发现了黑色布条,“这好像是殿下衣裳的布料,殿下和公主不会被滑坡带到下方去了吧?” 这滑坡极大极长,雨幕又阻挡了视线,他们从这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尽头。 祁煦:“所有人,往下找。” 温雁发烧了,高热硬是让他惨白的脸添上了一丝红色,谢宜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太烫了,谢宜只觉得灼手,再这样下去,他不是失血而亡,而是被烧死了。 “昱王殿下……”谢宜现在也有点说不上话,头昏昏沉沉的,“你的手下靠不靠谱啊……我们俩可能真得死这了……” “可我还不想死呢……” “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