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衍盈,生有何罪?凭何我妖境百姓,饱经凄苦?命比流星还短,劫难比星辰还。只泪尽泣血,葬身地。衍盈,苍生唯在你一念之间,否愿意随我一同证道?”
倾风见到禄折冲那张臭脸的一刻,便想上前揍他,末想想白费气,才憋闷得忍下来。
听他说完一番狗屁不通的废,指骨都发痒起来,脸上只余冷笑。
这女人看似聪,居然也被禄折冲的花言巧语哄得晕头转向。所幸比那拎不清的重鸟还稍好一些,行到末途还晓得可以拐弯。
这这弯拐得未免太大,她将陛下绑到妖境三年有余,怎得还没看开?
真想往她脑门上敲一棍,看不开她的窍。
“我错吗?”花妖转过身,朝向倾风站立的方向,婉转问道,“换做你,以何道济其艰?”
倾风对她对视片刻,才确信她在同自己问,而非幻梦泡影。
如此煞费苦心,只来问这一个问题?
“我又不你,我怎知道你怎做。”倾风说,“我与你不同。我有剑啊。”
花妖美眸闪烁:“贱?”
倾风:“……”
“打你啊!”倾风抬手以作威胁,思忖下,还认真回道,“我有一剑在手,遇难平事可杀,遇绝路可闯。我管什妖或人,欺压奴役便不对。先生穷极一生,皆在探寻两族共存之道,只可惜分身乏术,未全然消弭弊端。人境里妖族式微,以少许小妖会受人族欺凌,可也比妖境好上千百倍。这世间,谁愿意天生低等,俯仰由人,听凭支配。真似禄折冲所求,诸事皆争高下,两境之间非杀个不死不休,不结果。”
花妖安静听她讲述,脸上难掩憔悴之色,摇头道:“我并非想问这个。”
倾风:“??”
那她还想听什?如此深奥的问题,不去折磨林别叙,反跑来消遣她?
倾风此生没遇过这的挑衅。三更半夜来找,不为与她比剑,而与她论道。
比着她面用脚拿剑还离谱。
倾风两手环胸,绕着花妖踱步一圈。愁眉苦脸,竭想从贫瘠的肚子里挤出二两墨,本以为异想天开,未料真的灵光乍现,想出说词。
一拍额头,指着她问:“你会理政吗?”
花妖愣下,摇头。
倾风说:“那你会带兵吗?”
花妖仍摇头。
“你会念书吗?”
花妖刚想点头,又听倾风接一句:“总比不过白泽吧?”
她被倾风给问懵,下意识想摇头,反应过来后,才迟疑颔首。
倾风拍着手背笑道:“吧。你有那不及的事,偏偏什都做,自己放不下,自然找不到立锥之地。”
倾风找块石头,提着衣摆坐下,笑容旷达洒脱,仰着头道:“有句怎讲来着?‘其出弥远,其知弥少。’,《道德经》里说的。我初初听见时觉得这很荒谬。常言还有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方识广呢。怎到老子这儿,奔行越远,所知越少?有违常理啊。我师父听完我的解读,便嘲笑我,说我果然没有悟性。”
倾风抬起手,看着掌心皮肤上的斑驳树影,屈指将影子握紧,将拳头递到花妖面前。
“圣人可以不见而,可以不出户而知天下。但我等凡俗之人,如何以有涯之生,去逐求涯之知?有些事,或不,根本不在于勤勉困苦。求道便如此。越执迷,越不悟。所以道家追求清心寡欲,摒弃妄自作为。我虽不道家的人,可我觉得有理。如我这般连书都不爱看的愚者,从不奢求所谓顿悟,亦不想琢磨什天道。我只管做我做的事,行我行的路。若哪日,在万事终之际,窥得一丝超脱哲的领悟,已万分侥幸,死而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倾风折根细草,在手中抖抖,直指向她,字正腔圆道:“而姑娘你,你走得太远,执念欲求太,即便不为一己私利,亦魔障心生。所以你问遍苍生,也不会人回答你,什你的道啊。”
倾风指指自己:“若换我,我不会杀那些流民。我的剑不喜杀手寸刃的弱者。我会将他们绑缚起来,交予朝廷。叫他们死于纪,死于律例,死于众目睽睽之下,死于万民唾弃之中。但,我会提剑杀世人不敢杀之人。谁叫百姓沦为流民,谁叫社稷病入膏肓,谁荒废私图,谁专权擅势,我便杀谁。”
倾风又指着她:“若我你,我有你这的妖术。什人、妖两族求和